雲無渡低著頭擰衣裳的水,白玦笑著一步步走到他身邊,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腰上:「我倆父母都死了。」
「哎呦,節哀節哀!」大嬸眼中流露出微微憐惜,更加拍胸脯打包票,「跟著嬸子,保准你倆都有媳婦!嬸子就是沒本事,也得給你倆整一個最好的媒婆!」
白玦笑眯眯看她侃侃而談,等嬸子說痛快了,唾沫橫飛,開始拿她家兒子和隔壁小哥舉例子,說她眼光如何如何好。
白玦突然開口,一槍命中:「我們是契兄契弟。」
「……」大嬸和小丫頭臉上五官都提了起來。
聽到八卦的那種「耳朵一張,眼睛一亮」,活靈活現。
白玦慢悠悠:
「我們兩個,是拜過堂,見過祖宗,祭拜過天地的,族譜典籍里都寫著我倆的事呢。」
不止族譜典籍,皇家史書和帝王起居注都會記載「大梁建平萬順帝弘輝二年成婚」,就算改朝換代了,依舊會登錄在冊。
「這麼厲害哦?」大嬸狐疑地覷他。
大嬸把考證的目光投向雲無渡。
白玦說他是吃屎長大的,大嬸也不會信,這小子嘴裡沒個實話。
比起白玦,她更相信沉穩的雲無渡。
然而雲無渡沒有如她所願去暴揍他弟弟,而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
白玦理直氣壯:「對的啊,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叫我哥哥!」
小丫頭口直心快:「可他不是你哥哥嗎?你每次都喊他哥哥。」
白玦得意:「你不懂了吧,這是情——唔!」
雲無渡面無表情捂著他的嘴:「這是晴天,待會兒入夜了山里要下雨,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