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楓良,你若想討好本尊,就把那些花全部拔了。」
仙尊話裡帶著恨,溫楓良猶豫一下,沒立即答應,他俯了俯身,恭敬問道:「仙尊可還有其他吩咐?」
「去把它們全部拔了,或者摘顆長尾幽竹的果實給本尊。」
溫楓良:「……」
「仙尊恕罪,您說的這兩樣,晚輩都做不到。」
「那就滾出去。」
溫楓良聽話,麻溜滾了,走了幾步,身後忽然傳來響動,他轉過頭,看到逢霜正對那片花出手。
花枝被擊的東倒西歪,卻沒有一朵枯萎墜地。來自仙尊的攻擊,只讓它們掉了幾片綠葉。
溫楓良後背發涼,加快速度逃離此地。
朝花殿內,逢霜一身白衣站在花叢中,長發未束,柔柔垂落,隨風微微搖動。
指尖傳來刺痛,仙尊低下頭,一滴血色浮現指腹,他呵了聲,抿去那滴血珠,望向溫楓良的方向,靜思良久。
少年察覺不對找來時,逢霜躺在他常躺的貴妃椅上,雙目微合。
「仙尊,您那禁制是不是又發作了?」
少年語氣沉重,逢霜沒有答他,他跟了逢霜那麼多年,很容易就能從逢霜的小動作里看出逢霜心情。
「仙尊,您再等等,師尊傳了話,說有辦法了。」
逢霜並不抱太大希望,他被那人留下的手段困了兩百多年,少年的師尊找方法也找了將近百年。
他覺得那人當真是可笑,當初視他為畜生,巴不得哪日他就死在哪裡,死前又給他留了這樣一道禁制。
「仙尊,」少年叫他,卻不曉得該說什麼,默了默低聲道,「會有辦法的。」
朝花殿那一片妍絲花終有一天會被盡數拔去。
「你回去罷。」
少年原是想問逢霜關於那事的態度,誰知逢霜體內的禁制被觸動,他不知道逢霜想起什麼,心緒不穩到想自盡,可他知道,此時不能再提那件事。
他看了眼逢霜,把嘆息壓在心底。
人人都說逢霜仙尊清冷出塵,實力強盛,舍自身為天下蒼生,卻沒幾人知曉,他們眼裡如冰如雪不可撼動的逢霜仙尊,其實是個需要藥物續命,渾身病痛的人。
雖說那禁制能阻止逢霜尋死,但每發作一次,就需要妍絲花壓下那種疼痛,對逢霜而言,是不亞於體內毒發的痛楚。
風從窗外吹來,拂動屋內薄紗。
溫楓良對著鏡子在給脖頸上藥。逢霜掐的狠,他脖子還在輕微作痛,聲音也沙啞。
房間只有他一人,索性穿了件中衣,坐在窗前沉思。
小說里只一筆帶過逢霜不喜他人觸碰,對於逢霜的異樣,那更是隻字沒提。
原書主要人物是寒明仙尊顧白梨和他的主角徒弟,他穿的這具身體,是個中期智商直掉,瘋狂作死針對主角,最後悽慘死去的反派惡毒炮灰。
溫楓良一聲長嘆,他嫁過來才兩天,就撞見了逢霜的秘密,能不能安全活到和逢霜和離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