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逢霜抿了口茶,覺得杜瑄樞這麼多年來,修為不見長,話倒是越來越多了。
「本尊明白。」
杜瑄樞踩著逢霜發怒邊緣又說了幾句,末了道:「您要不把嬴綺也帶上。」
根據習俗,逢霜最少都要在空梧派住三天。
逢霜如今病情不穩定,萬一突然發病,有嬴綺在還好辦一些。
「不必,本尊帶了藥。」
杜瑄樞一聽藥,眉頭就皺了皺,不待他再次張口,逢霜冷冰冰道:「再說就滾出去。」
溫楓良在去逢霜寢殿的路上和杜瑄樞遇上。
「宗主,您怎麼來了?」
杜瑄樞哪會說他是被逢霜趕出來的,笑道:「修行有疑,來問一問仙尊。」
溫楓良與杜瑄樞客套了幾句,擦肩而過時,他沒忍住,伸手拈下黏在杜瑄樞發上的茶葉。
杜瑄樞臉色猛地一變,想生氣又不敢,最後無奈嘆了口氣。
到達逢霜寢殿,溫楓良一眼就看到地面摔碎的茶盞。
他知道杜瑄樞頭上的茶葉是哪來的了。
也是,除了逢霜,也沒人敢這麼對清岳仙宗的宗主。
「走吧。」
清冷嗓音從身後傳來,溫楓良放下敲門的手,轉身看去。
逢霜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著了件月白色長袍,繡著和他身上一樣的紋樣,銀冠束髮,臉上施了些許粉黛,掩蓋過於蒼白的臉色。
裝扮比他們成親那日還要用心。
溫楓良垂下眼睫,掩去眼中嘲諷。
逢霜恍惚了一下,溫楓良今天的裝扮,和他夢中那人好像。
溫楓良頭顱微垂,看不見逢霜神色,只覺得逢霜周圍那股若有若無的冷意消散了許多。
他乖巧地跟在逢霜身邊,看到一連串幾乎望不到頭的回門禮時無甚觸動。
在他看來,逢霜陪他回門也好,準備一大堆東西也罷,無非是為了面子上好看。
畢竟逢霜的前三任妻子回門,逢霜都是陪著的。
按理來說,回門禮這種東西,都會收在乾坤袋裡,一來是方便,二來是怕有人眼紅,惹出事端。
逢霜身為修真界第一人,自然不會擔心這些事,溫楓良覷了眼逢霜,輕聲道:「仙尊可聽過一句話,叫懷璧其罪。」
溫楓良說的隱晦,逢霜反應了會兒才明白。
空梧派是小門派,溫楓良嫁給他已經讓一些人注意到了空梧派,他再大張旗鼓帶著許多東西去,只怕過不了多久,空梧派就會被人惦記上了。
仙尊默不作聲,溫楓良以為自己又惹了逢霜生氣,剛想補救,就被逢霜接下來的話驚的睜大眼睛。
「隨之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