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嬴綺烤著火,搓了搓手,看向對面閉目養神的白衣仙尊。
「不變。」
當務之急是顧白梨和溫楓良的事,至於那神秘人,後面再說。
無論那人是沖他來,還是沖溫楓良來,遲早都會露面。
秘境一旦進來了,不到出口開啟之日,或者有人獲得傳承功法,是出不去的。
因此逢霜並不著急,對他而言,楚映越已是瓮中之鱉。
「本尊記得此地有株千年冰脊荽,對隨之可有用?」
嬴綺道:「目前用處不大。」
那就是有用。
自古生長著天材地寶的地方都有靈獸守護,楚映越還沒走近,便分辨出龍荽旁邊那石頭樣的東西,是冰荽蛇。
一種和冰脊龍荽同時出生的靈獸,一生只為守護龍荽,兩者相生相伴,龍荽被摘則冰荽蛇死,冰荽蛇死則龍荽萎。
要想成功摘下龍荽,唯有將蛇心置於地面,讓蛇血徹底浸透根部,同時還得保證冰荽蛇在此期間沒死。
楚映越蹲在石頭上想辦法。
這條冰荽蛇看體型起碼有幾千年壽命,以他此時的修為對上這蛇,無異於是送死。
不能硬來只能智取,可他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法讓冰荽蛇離開龍荽一寸。
冰冷豎瞳映出那個鬼鬼祟祟的修士,冰荽蛇尾巴一甩,猩紅蛇信一吐。
楚映越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對面長發至膝的男人。
這條蛇……居然化形了?
龍荽寬大的綠葉掉下一片,化成一件古怪的「衣裳」,遮住冰荽蛇身體。
冰荽蛇或許是化形不久,還不太會說人類語言,楚映越想了片刻,才分辨出那或許是個滾字。
他特意來此,自然不願意無功而返。
楚映越正欲想其他辦法,顧白梨忽地咳了一聲,嘴角溢出血色來。
「師尊!」
顧白梨半睜開眼:「映越?」
楚映越握住他的手,神情急切:「師尊我在。」
顧白梨認真看了楚映越片刻,面上恍惚一掃而空,他嘔了口血,垂下眼,遮住眼底情緒,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快死了?死前見到你,倒也不留遺憾了。」
楚映越被恐懼俘獲,若他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就能發現這不是顧白梨的做派。
顧白梨是逢霜養出來的,是那種打碎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裡吞的人,他上輩子使了那麼多手段磋磨折辱顧白梨,何曾讓顧白梨服過軟低過頭,更別提露出這般脆弱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