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近半路程,他忽地清醒,一邊詫異自己方才的行為,一邊四處張望尋找仙尊蹤跡。
他自己也說不上原因,只知這次從昏睡中醒來,看到仙尊的身影就會很快樂,很安心。
一直玩到下半夜,眾人散去,溫楓良戀戀不捨返回客棧。
仙尊見他意猶未盡,道:「五月後西浪浮州有一場修真界的集會,你到時可以去看看。」
嬴綺非常意外地看了看仙尊,又捅捅顧白梨胳膊,擠眉弄眼傳音道:「看,我說的對吧。」
顧白梨落後兩步,背著晏柳,唇角含笑點點頭
。
溫楓良沒去過,也想長長見識,便道了聲好。
他們同住一個房間,都是溫楓良睡地逢霜睡床,白日出門前,溫楓良想讓小二多添一張床,被仙尊拒絕了。
他又沒法和仙尊對著幹,只好打地鋪。
要了桶熱水,溫楓良泡的昏昏欲睡,從屏風後頭出來,瞧見那淡青色的帳幔已然放下。
帳幔不厚,隱隱能看清裡頭那個側臥的人影,溫楓良駐足看了會兒,居然起了想將這人擁入懷中的心思。
搖頭甩去不該有的想法,溫楓良快速鋪好被褥,沉入夢鄉。
一別數月,青羽宮依舊是靜謐一片。
嬴綺領顧白梨與晏柳去挑選住處,仙尊掌心幻化出一條繩索,一頭牽在仙尊手上,一頭系在囚籠某條欄杆上。
不欲再把楚映越關在清岳仙宗的地牢,仙尊牽著繩子,往青羽宮東邊行去。
仙尊面無表情,直到那座矮小略有破敗的建築映入眼帘,他面上的平靜才如投下一粒石子的湖水,泛起波瀾。
除他之外無人知曉,青羽宮有一處暗牢,空間很小,鎖鏈由玄鐵混著赤紅庚金打造,四周牆壁附著各式各樣的層層陣法。
即便是九重天的仙人來了,也得被困上幾天。
他對此地厭惡至極,也對此地熟悉至極,不需要光亮便能準確走到目的地。
隨手將楚映越扔進去,仙尊看著變小的囚籠,眉眼間滿是陰鷙。
推開觀竹殿大門,冷冷清清無人來迎,溫楓良嘆了口氣。
他以往歷練回宗時,師兄師弟們總會提前候在他小院,等他推開門就會一股腦湧來,七嘴八舌問他歷練順不順利,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人欺負。
他雖然嘴上嫌棄,心裡還是高興的很。
他喜歡這種被人關愛,被人在乎的感覺。
等他將歷練途中發生的事情挑挑揀揀說完,二師兄就會拿出一樣有趣的小玩意兒,說是給他的獎勵。
回憶完在空梧派快樂無憂的日子,再想到自己看不到前路的未來,他又是一聲長嘆。
「仙尊,」他站起身,衝著不請自來的白衣仙尊行了行禮,實在不明白對方來找他是為何,剛準備發問,仙尊就開了口。
溫楓良:「?」
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問道:「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