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掐了個訣,消去身上痕跡,將溫楓良護在結界中。
強大的靈力以他為中心,眨眼間席捲這一處山林。
還在和魔靈過招的靈恍了恍神,被魔靈一爪子拍飛。
它自然知道陣法里出了何事,也不戀戰,轉身就往陣法里竄,留魔靈在外不甘地嚎叫。
一回到陣法,迎面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劍氣。
仙尊握著盈朝,面色冷凝。
他已有多年不曾落入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被窺探記憶的憤怒,和被封住靈力,被強行喚醒蠱蟲的屈辱難堪猶如滔天烈火,在陣法內熊熊燃燒。
仙尊憤怒之盛,連在長落淵睡大覺的墟光都從結界的波動中感覺到了。
最年輕的大魔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低聲嘟囔:「他被人睡了?這麼生氣?」
「嘖,可惜,」大魔揪了根草,平躺在大石頭上,眯著眼睛看著灰濛濛的一線天空,「睡他的不是我。」
「上好的爐鼎啊,可惜了。」
「也不知是誰,運氣這麼好。」
他越想越高興,哼起了他在人間聽到的歡快小曲。
墟光其實不在乎逢霜是被人睡了還是出了什麼,只要逢霜不開心,他就很開心。
當然,如果逢霜是被人睡了,他會更開心。
畢竟他一想到他是被作為爐鼎的逢霜打敗的,他就鬱悶的不得了,連飯都吃不下。
他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再有一千年,他肯定能出去。
溫楓良被陣法里的聲響驚得睫毛顫了顫,有清醒的跡象,仙尊乾脆利索一敲,他又沒了動靜。
顧白梨急匆匆趕來,看到他師尊揪著他師娘衣領從陣法中出來。
逢霜立在雲端,衣袖迎著山風,上下翻飛。
他把溫楓良往顧白梨那裡一扔,自己化作一道流光又飛入陣法中。
今日之仇不報,他就不叫逢霜。
「師尊……」
顧白梨第二個字還沒說出口,逢霜就不見蹤影,他無可奈何,只好先把溫楓良接住,檢查溫楓良有無受傷,再給逢霜傳音。
溫楓良他們消失好幾日了,顧白梨在找他們的時候,「順便」把整座山頭都轉了一遍,從某個盤踞在梧桐山的大魔口中得知,臨東城的封印可能就在這附近。
封印藏的很隱秘,那大魔只知道大致範圍。
逢霜忙著教訓敵人,沒功夫理會顧白梨的傳音。
顧白梨也沒閒著,他放好溫楓良,繞著陣法走了一圈。
這陣法原藏在山洞中,這會兒山洞被逢霜炸了,顧白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體型龐大、目不轉睛盯著他師娘的魔靈。
那魔靈口中吐出幾縷黑氣,溫楓良在昏睡中死死皺著眉。
顧白梨打散那黑氣,目光凌冽看著魔靈,魔靈似有顧忌,只在固定範圍內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