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霜走時,溫楓良正睡的香甜。
顧白梨對弟子們解釋,說少年受了傷,他給宗門傳了信,昨夜宗門派弟子來把少年帶回宗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郭澤擔憂少年,連忙問少年傷的重不重之類,顧白梨通通答了,他才失魂落魄地喃喃幾句。
從始至終,除了緒清溫楓良顧白梨三人,無人知曉少年就是仙尊。
三日時光彈指而過。
城中魔氣已濃如黑雲,要出城勢必要經過一場惡戰,單是攜兩門派的弟子,顧白梨有把握,但加上這半城百姓……
他和緒清商量過此事,緒清說讓他別擔憂。
「我讓你帶他們走,必定是有方法。」
弟子們平日練劍的地方,藏著一座傳送法陣。
用現任宗主心頭血開啟,只能用一次。
傳送陣不只是傳送陣,其巨大複雜,令顧白梨驚嘆不已。
「這……也是你們那位尊上所設?」
「是也不是。尊上立陣之時,臨東城還沒建立。」
這是一代代宗主費心竭力改造的心血。
緒清沒有說,每一位宗主繼位時,都會墜入幻夢,他們在幻夢裡能清楚看到魔界封印被打開後發生的事情。
用煉獄來形容尚且不夠。
鴛鴦閣的弟子們傻了眼,他們先前以為顧白梨等人要護送出城的是百姓,沒想到他們也在其中。
他們不願意走,說什麼都要與宗主共存亡,緒清道:「你們留下來幫不上,反倒是給我添亂。」
「弟子記得您說過,鴛鴦閣弟子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拋下一位同門。宗主,弟子不想走。」
餘下的弟子也七嘴八舌地喊著不想走,他們看著緒清,眼神殷切。
「師尊,徒兒也不想走。」
緒清的徒弟華焉走上前來,囚魔塔出事那段時日他在閉關,直到昨日才出關。
「城中魔物肆虐,有師兄弟們在,可以減輕師尊的負擔。至於生死,」他笑了笑,「修士本就是與天爭命,贏了固然欣喜,輸了也不可惜。」
「胡鬧!」
緒清斥他,他毫不畏懼和緒清對視:「徒兒沒有胡鬧。我這條命是您所救,就意味著不可能丟下您獨自逃命。」
「既然你知道你這條命是我給你的,那你就該聽我的話。」緒清看著眼前一眾弟子們,「你,還有你們,都該聽我的話。」
「師尊……」
「你若還認我這個師尊,就聽話。」
小姑娘云云在沉重的氣氛中意識到不對,從溫楓良懷裡掙扎著跳出來,抱著緒清大腿奶聲奶氣道:「清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緒清摸摸她的頭:「哥哥現在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云云乖,你先和林哥哥他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