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胎藥。」
逢霜仍不肯張嘴,溫楓良無奈,放柔聲音喊他阿霜,哄了好一陣他才施捨般張開一點點,喝一口又嫌苦,要溫楓良加糖。
溫楓良不厭其煩哄他喝藥。
孩子在逢霜肚子裡安安靜靜,不像之前受了些許刺激就各種鬧騰,溫楓良感受了一下,發現孩子的氣息很弱,比逢霜被關在水牢險些出事那日還弱。
他想了想,劃破手腕,取了些血,捏著逢霜鼻子給逢霜餵下去,而後把空碗一丟,對他最器重那魔將傳音:「去清岳仙宗把昭戚請來。」
如今昭戚對溫楓良沒半分好臉色,一見溫楓良就想罵,溫楓良依舊趕在昭戚開口前道:「他病了。」
昭戚:「……」
昭戚去看了逢霜,這一看可謂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當場把溫楓良宰了,又不得不強忍著怒火先給逢霜檢查。
他怕吵醒逢霜,都不敢大聲斥責溫楓良,只扯著溫楓良袖子把溫楓良扯出屋子。
他面沉如水,壓低聲音道:「你就這般恨他?」
溫楓良不說話,也不讓昭戚說話,乾脆利落給昭戚禁言,給昭戚安排個房間住下。
兩人出門後不久,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床頭,冷淡的目光從逢霜肚子上掃過,輕聲一笑,而後抬手掐了個訣。
讓魔將把昭戚帶下去,溫楓良坐在院中發呆,忽感覺到有輕微的靈力波動,忙奔進屋,一眼望去,屋裡除了逢霜再無其他人。
他把小院四周查了一遍,同樣沒找到他人蹤跡,他仍不太放心,又用靈力探了探逢霜經脈丹田等位置。
昭戚在魔界待了三天,他原想等逢霜醒了,就跟逢霜痛訴溫楓良這無情無義的行為,說不定還能就此讓逢霜對溫楓良死心,可他被那魔將「請」出魔界時,逢霜都沒睜過一次眼。
「尊上,這是小院那位托奴婢給您送來的魚湯。」
溫楓良讓逢霜去參加獸戲一事並無別的魔族知道,除了那隻魔獸是真的,餘下的魔族都是假的,是溫楓良用靈力捏出的幻境——逢霜失了修為形同常人,哪看得出來。
同樣,逢霜被帶出水牢關在小院的事也沒多少魔族知曉。有魔族注意到過這座小院,但有溫楓良的結界在,他們只當小院裡溫楓良養的什麼人。
這侍女和伺候逢霜的侍女是姐妹,妹妹求到她面前,她沒法狠下心拒絕,思忖許久才同意。
她覷了覷溫楓良臉色,便見溫楓良有些恍惚地停下筆,重複了一遍:「誰?」
逢霜?給他送湯?
還是逢霜親手做的魚湯?
溫楓良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魚湯,疑惑不解。他前幾日對逢霜做的那些事,難道逢霜忘了嗎?
說不清心頭是何滋味,溫楓良拿起勺子嘗了口。湯色不是很好看,味道也不怎麼好喝,鹽淡了,很腥。
書房裡只剩溫楓良一個人,他慢吞吞全都喝完了,特意等了會兒,身體沒異樣,逢霜沒下毒。
他想,他該去見一見逢霜。
剛跨過小院門,就聽到逢霜欣喜的聲音:「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