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穿鞋?」
逢霜失了修為,也不知站了多久,腳被凍得微微發青。
他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溫楓良還挺驚訝:「你怎麼來了?」
溫楓良往他手上一摸,涼的跟塊冰似的,立刻就皺了皺眉:「我來看看你。你也不曉得多穿兩件衣裳,萬一凍病了又嫌藥苦不肯喝。」
溫楓良關上窗,打橫抱起逢霜往床邊走。這姿勢讓逢霜肚子全部暴露在溫楓良眼中,逢霜扯了扯衣裳,想遮一遮,溫楓良胳膊用了幾分力,免得他掉到地上。
「遮什麼?我又不是瞎子。」溫楓良說,「離孩子出生還有幾個月,難道我日日都看不見?」
逢霜抿了抿唇,鬆開手,似有話要說,還沒等他開口,溫楓良就一把把他塞進被子裡。
被窩也涼,沒有一絲熱氣,整個屋子都很涼,逢霜之前沒注意,被冷的顫了幾顫。
溫楓良從腦海中挑挑揀揀選出個取暖的術法施了,自己脫了衣裳鑽進去,把逢霜雙腳夾在自己腿間,握了逢霜的手邊搓邊哈氣。
屋裡慢慢暖起來,逢霜眨著眼安靜地看著溫楓良。
他這模樣又乖又可愛,哪還有半分以前的冷漠高傲,溫楓良繃不住臉,一顆心比春水還要柔,在他額上親了親。
「下回多穿些。魔界快入秋了,夜裡冷得很。」
逢霜點點頭,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溫楓良,夢裡的場景被他丟到腦後,他往溫楓良身上又貼了貼,輕聲說:「我聽到有人在叫我。」
那聲音飄渺極了,像黯淡無光的夜裡一根極細的蛛絲,隨風飄蕩著,又綿延不絕。
他不理會便一直在叫他,他被吵的睡不著,就到窗邊看看,想找到那聲音的來源,沒成想他入了神,被溫楓良逮個正著。
溫楓良稍稍一想,就明白這聲音是誰搞的鬼,心裡不免有些不恥。
小院有他的結界,仙界的人進不來,就想把逢霜誘出小院。
——他們為什麼會覺得,逢霜作為他的階下囚,能自由出入結界?
「下回若再聽到這樣的聲音,不必理會。」溫楓良道,「別貼這麼緊,小心壓到肚子。」
逢霜聞言朝後挪了一點點,他想讓溫楓良摸摸他肚子,但他又不敢,怕溫楓良會露出他夢中那般嫌棄神色。
溫楓良掖了掖被角,任由逢霜握著他的手,他道:「這幾日我要處理魔界結界,可能沒時間來找你,你若有事就讓侍女告訴我,我得空就過來。」
魔界曾經的地盤都收回來了,溫楓良開始考慮魔界結界的事。
逢霜應好,溫楓良便道:「睡吧。」
過了片刻,逢霜睜開眼,好似在看溫楓良睡沒睡著,溫楓良捏了捏他手背,嗓音帶著睡意:「怎麼還不睡?」
逢霜遲疑著說:「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請個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