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楓良下意識瞥了瞥逢霜身後,沒有足跡,這麼大的雪,要掩蓋足跡也需要一陣子。
他抿著嘴,心裡亂糟糟的,傷口還沒處理,被冷風一吹,又痛又冷。
逢霜沉默看他。
他知道他此時該示弱,借著這傷跟逢霜撒嬌喊疼,而不是這般傻站著,狼狽別開視線。
「你……」
「吃了。」
兩人同時開口,溫楓良自覺閉嘴讓逢霜先說,竹青色的瓷瓶被扔過來,他伸手接住,眼裡溢出一絲笑來。
阿霜還是關心他。
他吞了丹藥,眼巴巴瞅著逢霜,逢霜給他掐了個取暖的結界,頭也不回道:「打坐。」
而後逢霜認真研究那陣法去了。
溫楓良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尖,盤腿打坐療傷。
丹藥是極好的丹藥,溫熱的靈氣在經脈遊走,溫楓良被凍了一段時間,不自覺舒服地喟嘆出聲。
紅瑪瑙似的心頭血浮在陣眼位置,逢霜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快到他抓不住。
他轉過身,正好對上溫楓良眼眸,溫楓良抿出個恰到好處的笑來:「阿霜,多謝。」
逢霜道:「該是我道謝。」
溫楓良又笑,坐在地上仰視逢霜:「你無事就好。」
逢霜沒接溫楓良這句話,他當真想和溫楓良橋歸橋路歸路,不可能沒有裂痕。
但他懶得再跟溫楓良談,也不想再聽溫楓良的情話。
他問起方才的事,溫楓良說:「我也不知道。」
玄鴻觀那次就這樣,他捧著心頭血進入封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在石台,被強行放了些血。
他雖全程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但能很清晰感受到疼痛。
所以他才不想讓逢霜去。
「先出去。」
幻境裡飄著鵝毛大雪,來路早被雪覆蓋,幸而逢霜在北淵生活多年,能找到路,但是……
「不行,出不去。」
溫楓良不死心又試了一次,封印依舊沒半點反應,不放他們離開。
昆吾錘的影子在溫楓良掌中若隱若現。他想用昆吾錘砸開。
其實封印如何他並不關心,他也不在乎他流的那些血,他只在乎逢霜。
逢霜想要穩固封印,他就去做了。
雪下的越來越大了,依逢霜的經驗,兩天內停不了,並無山洞等地可讓他們避開風雪。
逢霜取出仙舟,設下結界。
溫楓良臉皮厚,硬要跟逢霜擠一間屋子,逢霜眼神一厲,他在逢霜讓他滾前搶先道:「這封印不對。」
逢霜神色緩和了些,溫楓良見有用,又道:「那個人說,這封印只能靠血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