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醒,只留你一人對付舊天道,說實話,我沒信心能讓你活下來,法則對我限制太多。我除了能卡著界限教你一些術法,告訴你一些本該被稱為秘密的事情,幫你取些或許有用的靈植法器外,再做不了其他。」
「小霜,你傷勢未愈,舊天道不知何時就會動手。這種時候,你乖一點聽話一點,好好養傷,為自己多爭取幾分活下來的機會,好不好?」
逢霜安靜許久,抬眸看向少年,真誠發問:「晚輩想冒昧問一句,前輩您,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少年笑了笑,道:「大概是曾經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至今難以忘懷的白月光印象,以及我當時未能救下你的愧疚吧。」
逢霜手指微蜷,嗓子微澀,很慢很慢地說:「前輩您所說的我,並不是現在的我。不一樣的。」
少年無所謂一笑:「我知道啊。他是他,你是你,即便性格相似,愛好相似,你們始終是兩個人。」
「那……」
擔心逢霜會胡思亂想,少年又道:「你就當我愛多管閒事,不必有心理負擔。我也不會把你當做他。」
「前輩大恩,晚輩無以為報,若日後有……」逢霜聲音頓住,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何談日後報恩。
少年扶他起身:「你努力活下來,就是對我的報答。」
逢霜在青羽宮上上下下布了諸多陣法結界,完全沒意識到青羽宮藏著三纓絲這種古老厲害的法器。
若無天道提醒,少年也推測不出三纓絲在哪。
逢霜遣散青羽宮所有伺候的下人,嬴綺和晏柳一同下山除魔衛道,昭戚留下足夠的丹藥後,搬到顧白梨的山頭。
顧白梨三天兩頭奔波在外除魔衛道,偶爾給逢霜傳音匯報情況。
整座青羽宮,除了逢霜,溫楓良和少年外,再無其他人。
少年每日背著手在青羽宮各個地方遊走,企圖找到三纓絲的蹤跡。
——他雖是天道,但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還是不知道。
太昌祖神擔憂未來有朝一日天道會亂來,故而無論是北淵也好,四樣法器所在地也好,封印也罷,與天道有關之人皆不可涉足。
還賦予北淵一族斬殺天道的能力。
與其說北淵忠於天道,倒不如說北淵永遠忠於太昌祖神。
北淵是太昌祖神留給這世間最鋒利的一把劍。天道利用北淵,也忌憚北淵。
而且,少年最近才發現,玄鴻觀和柳煙山兩處封印都是假象,真正的封印不知藏在什麼地方。
少年感慨地想,不愧是太昌祖神,考慮的當真很全面。
人界愈發亂了,那隻黑鳥出沒在各個地方,它嘴尖爪利,速度奇快,羽毛堅硬,有些修為低的修士還沒見到它的影,便被它啄了眼睛,傷了身體。
與此同時,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量傀儡,混在妖魔之中,鬧得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