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昭戚說:「我無能為力。」
溫楓良失落片刻,不多時又打起精神來,對昭戚行禮道:「有勞昭道友。」
他此番能從溫朝手中撿回一條命已是幸事,一隻眼睛而已,換安安平安,已是很值了。
昭戚廢話不多說,準備解毒需要的藥材去了,嬴綺跟著昭戚出門,顧白梨留在屋裡,剛要開口,溫楓良搶先道:「安安是阿霜和我的孩子。」
阿霜和我的孩子,我豁出性命救她,天經地義。
於是顧白梨的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也咽不下,溫楓良難得看顧白梨吃癟的模樣,笑了笑,轉移話題問起仰山的事情。
無間涯始終是昏沉沉的,無晝夜之分,故而溫楓良並不清楚他在無間涯待了多久。
待顧白梨說起,方知是兩天一夜。
也就是說,安安餓了兩天一夜?
溫楓良抿緊嘴唇,眸光黯淡,幸好安安安然無恙,如若安安出了什麼事,他不僅會發瘋,還會無顏面對阿霜。
那場形同兒戲的渡劫顧白梨同樣一字不落告訴溫楓良,溫楓良之前也聽逢霜隱晦說過,心裡仍湧起強烈不安。
手指蜷進掌心,溫楓良想,阿霜會沒事的。
阿霜答應過他,會沒事的。
溫楓良只養了兩天傷,便去了東州。
當日他為了安安跳下無間涯後,溫朝回了魔界,翌日清晨,溫朝帶領魔將親上戰場。
溫朝修為高深,功法神秘,顧白梨與他交過手,並無多少能打敗他的把握。
溫楓良得知消息,慢吞吞抿了口比湯藥還苦的茶水,說:「他交給我。」
父親,溫楓良冷漠地想,溫朝是他父親又怎樣?
既然溫朝執意要與舊天道一道,把這人間攪得天翻地覆,那就別怪他不念那點微薄的父子情誼。
顧白梨擔心道:「你的傷……」
「無礙。」
溫朝捅他一刀,他得還回去。
見到溫楓良時,溫朝挑挑眉,顯然頗為驚訝。
他那刀上淬了毒,是對魔物而言無藥可救劇毒,那一刀正中溫楓良心口,溫楓良竟能活下來?
父子倆撕破臉皮戰場相見,半個字的舊都懶得敘,溫楓良右手一翻,挽出個漂亮的劍花,流月劍鋒直直指向溫朝心口,目光卻凝在溫朝腹部。
青雀雲蝶的致命弱點不在心臟,在腹部左側。
溫朝招式詭譎,溫楓良見所未見,且溫朝對他的功法似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