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伏地挺身結束,江衡之還沒來得及起身,簡澄迫不及待把他推開,像是地板上有野獸一樣騰地一下站起身,悶頭往包廂外面走去。
徐樂在簡澄身後大喊:「澄兒,你去哪兒?」
簡澄心跳很快,他抿了抿乾澀的唇,硬邦邦扔下幾個字,「衛生間。」
冰涼的水柱從水龍頭流出來,簡澄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吸了好幾把臉,臉上的熱意終於慢慢地消了下去,他雙手撐著潔白的大理石台面,望著鏡子裡額發被水打濕的少年,閉了閉眼。
簡澄,你不就是沒和人這麼親密過嗎?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你太沒用了!
罵了自己好幾句後,簡澄睜開眼,扭開水龍頭,用冷水再洗了幾把臉。等臉上的溫度消失得差不多了,簡澄才往包廂里走去。
剛剛擰開房門,簡澄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和坐在角落裡的男人對上,氤氳的氛圍燈光就像是給男人鍍上了一層有毒的誘惑,簡澄看了一眼便趕緊轉開了眼神,在徐樂的身邊坐下。
簡澄繼續和徐樂他們玩遊戲,江衡之坐在角落裡,沒有再參與,簡澄見狀在心裡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朋友們之間吵吵鬧鬧,大冒險啼笑皆非,簡澄心裡那點怪異的感覺在這樣的氣氛中逐漸消失了。
徐樂的朋友們都是大學生,今天周日,好些人晚上還有班會,大家待到四五點,各自告辭離開。
簡澄也坐上回南大的計程車,當然,江衡之坐在了同一輛計程車。
簡澄手指抓著衣袖,望著車窗外橘紅色的晚霞和海洋。
忽然,江衡之叫了他一聲。
「什麼事?」簡澄依舊看著窗外的黃昏。
江衡之看著他的側臉,說:「你今天心疼我,我很開心。」
「……」這個男人說什麼?
簡澄唰地一下扭過頭,瞪著江衡之,難以置信道:「我什麼時候心疼你了?」
江衡之:「不捨得我喝酒,陪我做大冒險,不就是心疼我嗎?」
簡澄:「……」
簡澄盯著江衡之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咬牙道:「誰TM心疼你了,我那是……那是怕你死了,我懶得給你收屍。」
江衡之又看了簡澄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道:「簡澄,你知不知道你嘴硬心軟的樣子挺招我喜歡的。」
簡澄:「……」
簡澄耳垂的溫度又有劇烈飆升的趨勢,他惡狠狠地剜了江衡之一眼,隨後扭頭看向窗外。
江衡之盯著簡澄的側臉,看著他粉色的耳垂逐漸變成奪目的嫣紅色,江衡之眼睫動了動,簡澄最近面對他,耳朵真的好容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