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回來還沒兩個月,對河州的興趣班屬實了解得不夠多,也的確從沒聽說過短道速滑這項運動,於是他懵懵地追問:「短道?多短的道才叫短道?短道那麼短,還怎麼速滑?」
聽見他的問題,程玉書不由地一樂,大笑起來:「你是外地來的嗎?怎麼連河州最出名的短道速滑都不知道?」
路鳴野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外婆住在這,我是回來上小學的。」
一路上都沒有人再追過來,程玉書知道他們已經脫離危險安全了,也就覺得他沒必要再帶著路鳴野繼續往前走,因此他停在十字路口,鬆開抓著路鳴野的手,跟他說道:「好了,我們已經徹底甩開他們了,我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吃飯呢,我就先走了,你也快點回家去吧。」
說完,未等路鳴野反應,他便轉身快步跑向了對面的公交站,踏上了剛到的公交車。
路鳴野站在原地目送他坐車離開,隨後又想起來自己還沒跟對方介紹過自己,索性追著公交車跑了幾步,大喊道:「程玉書,我叫路鳴野,路鳴野!等我以後有空了,我一定會去你學校里找你的!」
公交車起步的聲音太大,程玉書只聽到有人在車外叫他的名字,索性手撐在車窗邊緣,探頭往回看,笑著和路鳴野揮手道別,全然沒注意到他後面在說些什麼。
回家的路上隨手幫了個小孩兒,這對總愛見義勇為的程玉書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正當他快把路鳴野給忘記了的時候,路鳴野居然轉到了他們學校,讀得比他低一個年級,教室就在他們班樓下。
他原本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直到某次放學,他兩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一起結伴同行,路鳴野告訴了他實情。
並且當天下午,路鳴野走進槐安路,停在了自己家門前,他兩這才猛地發現,原來他們兩家的距離,不過就是一條街加一個拐角罷了。
自此,他兩便開始了早上一起上學,下午一起回家的日子。
但僅僅是這樣,路鳴野還覺得遠遠不夠。
他很欣賞程玉書救他時所表現出來的颯爽英姿,凌厲的腿風,冷靜的態度,再加上他是他回來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心裡難免會對他產生更多的依賴,想要時時刻刻地和他黏在一起玩。
於是幾番糾結後,他果斷地和他爸媽提出了不學跆拳道,轉去學短道速滑。
他爸媽本就是希望他能靠運動強身健體,至於他學什麼,完全無所謂。
因而沒過多久,他就跟著程玉書一起去了體育館的冰訓練基地,成了隊友。
也許是他身體裡帶有河州人的基因,藏著河州人冰上運動的天賦,他才剛訓練基地沒幾個月,就已經比絕大部分的同齡人滑得又快又穩了。
他不適合跆拳道,卻是個短道速滑難得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