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他知道了,你媽她能不知道嗎?不過我跟他再三叮囑了,讓他別告訴你外婆。」
「我早上就不該接你電話。」
「你再說一遍。」
「……」路鳴野可沒那個勇氣。
「你把東西發給我後,給你爸媽回個電話,他們挺擔心你的。」
「行,我知道了。」
路鳴野等她主動掛斷電話,絲毫不敢耽擱地把茶几上的各種檢查報告拍照給她發了過去,隨後躺回床上,側頭看著床邊的晚霞,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他爸媽打個電話。
思來想去,他還是不想讓他們再為他提心弔膽,於是長呼一口氣,打了過去。
電話一撥通,他媽媽秒接。
「鳴野啊,你現在在幹嘛呢?」路母等這通電話等很久了,語氣里都透著一股子欣喜。
「你和我爸都知道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對他們先斬後奏了,卻還是止不住的覺得有些擔心和害怕。
「嗯」路母應他,隨即埋怨道:「你住院開刀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和媽媽說?你知道媽媽多擔心你嗎?你身邊沒個親人,也沒個朋友什麼的,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媽媽過去照顧你?」
知道他媽媽很關心他,但他並不想這時候和她見面。
他連忙拒絕,說他在這邊有朋友照顧,不需要她專門請假過來照顧他。
「朋友?」能照顧他的朋友幾乎都住在北京,而他人很明顯不在北京,不然早就有新聞報導出他住院的事情了。
「媽,你知道程玉書嗎?」
「你遇到那孩子了?」怎麼可能不記得,以前他們住在河州時,路鳴野天天有事沒事地就出去找人玩,而且真要算起來,那孩子還是路鳴野走上職業運動員的引領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忘記。
「你記得他?」看來自己和他以前的確很要好,「那為什麼你們以前從來都沒和我講過這件事?我也從來都不記得我有過這樣一個朋友。」
倒是沒想過路鳴野會因為這件事情指責他們,路母隱隱有些失望,「你當年腦子受傷,忘了那麼多事,我哪裡知道你有沒有忘記他,更何況醫生當時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你的腦子要自己慢慢恢復,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是也恢復得挺好的嗎?我哪裡知道你還沒想起他?再說了,你當年出院後就一直在隊裡接受訓練,很少回家,我哪裡有機會和你提他?」
知道他媽誤解了他的意思,路鳴野趕快道歉:「媽,我沒怪你,我就是單純地想問問。」
一想起當年路鳴野是因為她的粗心才導致的腦子受傷,她就越想越傷心,哽咽著道:「你當年意外,我和你爸差點沒了半條命,我們兩照顧你都還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在意你在老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