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程玉書有他自己的家人,有他自己的事業,為什麼一定要一直圍著他轉呢?他不過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還是多年沒見過的那種,既然這樣,那他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為他做這做那的呢?
只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煩躁呢?
路鳴野想不明白,到底是程玉書躲著他奇怪,還是他想要他陪著他更奇怪?
程玉書下了電梯,站在車邊,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而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精打采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開到半路時,他突然想,其實他剛才應該答應路鳴野的,雖然他和路鳴野在感情上不能更進一步,但至少,他們應該好好維持現在的兄弟情誼啊,畢竟,路鳴野剛才都那麼挽留他,那麼想讓他陪著他了,他怎麼能那麼絕情地扭頭就走呢?
於是,為了緩和中午差點吵架的氛圍,也是為了給路鳴野好好道個歉,再好好聯絡聯絡感情,程玉書下午監工到一半,便溜去了城東花店買了一束花。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想要買花,只是忽然想起前幾天,他和路鳴野晚上下樓去逛超市,他在裡面排隊結帳,路鳴野坐在門口椅子上等他時,他一直呆呆地盯著對面某個女孩子手裡的鮮花看。
但他不知道的是,路鳴野那時看的根本不是花,而是那女孩手機上的冰鞋吊墜,他覺得那墜子很別致,想要過去問問哪裡有賣,但又害怕對方認出他,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平白給程玉書添麻煩。
因此,在路鳴野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程玉書捧著一束鮮花站在他對面時,他直接大腦宕機,身體緊繃,絞盡腦汁也搞不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狐疑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對面的人,遲疑道:「你……告白被拒了?」
「送你的。」程玉書一股腦地將花往他懷裡塞,低頭看著地板,道歉:「下午的時候,對不起。」
「沒事,我也有問題」路鳴野鬆了口氣,卻沒接花,拿起旁邊的干毛巾擦著頭髮,調侃他:「你捧著花回來,我還以為你下午一定要出去,是跑出去給人告白了呢。」
程玉書把花放在茶几上,去陽台找了個塑料水瓶用剪刀切開,「我是看你喜歡才買的好嗎?」要不然誰會花小兩百去買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東西啊?
當然,後半句話他沒敢說。
「我哪喜歡……」話說到一半,路鳴野猛地想起來他在住院時,曾讓程玉書推他下樓看過杏花,「就算我喜歡花,那也沒有男生送男生玫瑰的道理吧?」
程玉書聞言一怔,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