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程玉書前腳剛走,路鳴野的手機就收到了好幾條微信,全都是國家隊總教練王林發過來的。
「鳴野,你身體情況怎麼樣了?腿好些了沒?」
「隊裡決定七月初的時候出去夏訓,備戰世界盃和洲錦賽,你那時候要回來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因為最近這一兩個月你都沒有在隊裡參加訓練,所以有些記者想要挖你的料詆毀你,你出門的時候記得躲著他們點,千萬別和他們起衝突,知道嗎?」
對啊,冬奧會都已經結束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然而那些謾罵他的聲音卻還是沒有停止下來,所有「好心的路人」都在期待他更大的失誤,所有「好心的記者」也都在盼望著自己能挖出他的黑料,製造噱頭,好讓那些謾罵他的帖子,謾罵他的行為,全都變成一種帶有先見之明的正確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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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玫瑰
和路鳴野住了有一段時間,慢慢地,程玉書越來越覺得這是一種折磨,一種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比如,路鳴野每次洗完澡後都不穿上衣,下面裹個浴巾就出來,程玉書每天都提醒他,甚至每次在他洗澡之前都替他找好衣服放進浴室,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穿衣服就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每天下午陪他做康復訓練,扶著他走路時,他還總愛單手搭在他肩上,手臂死死箍住他脖子,把他環進懷裡,側頭低語,灼熱的呼吸全都噴薄在他耳側,脖頸,惹得程玉書好幾次想入非非,苟著背躲進廁所平復心情。
甚至這還不是最過火的,最過火的,還得是他每天晚上給他抹藥按摩時,他的雙手在他腿上四處遊走,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有力的肌肉,以及在那上面殘留著的幾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再加上他偶爾被按得舒服了,嘴裡還會發出幾聲毫不掩飾的喟嘆,幾乎是一瞬間,程玉書的思緒就能往不對勁的方向走去,並且越走越遠。
要不是程玉書知道路鳴野對他沒意思,他都要覺得他這是在故意調戲他、勾引他了。
於是,在路鳴野能慢慢不依靠拐杖好好走路後,程玉書為了不讓他自己越陷越深,也為了不讓他兩的關係越走越遠,他決定轉移注意力,盡力不在家裡待著,有事沒事地就跑去旅館那邊當監工。
路鳴野察覺出了程玉書這幾天有些不正常,但他具體哪裡不正常,他卻無從得知。
又是一天中午,程玉書去集市買好食材回家,匆匆吃過午飯,洗完碗,便又站在玄關處換鞋準備出門。
程玉書不在的這幾天,路鳴野一個人閒得發霉,眼看他又要出門,他緩慢移動步子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問:「你今天又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