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惑找不到出口,得不到準確答案,因此,他把這一切歸咎於身體記憶,覺得他這樣的心理和行為是他對兒時好友的身體本能,是兒時的身體情緒拉扯著現在的他。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可哪裡不對勁,他說不上來。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宋辭決定收拾桌上的碗筷,準備洗碗,「路鳴野,你真就那麼在意他?他一走,你的魂也跟著走了?」
路鳴野終於回神過來看向她,問她道:「我真的很在意他嗎?」
宋辭無語地動動嘴角,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
路鳴野還在問:「我為什麼會在意他?」
「人家對你太好了,你惦記人家唄!」宋辭陰陽怪氣地回他,「不是我說,路鳴野,那程玉書要是個女孩兒,你怕是得每天都掛在人家身上,是吧?」
路鳴野聞言一頓。
是,他是覺得他和程玉書相處得很舒服,也是想過想和他一起住下去,甚至還想過問問他,等他好了,他想不想和他一起去北京住,他的旅館他找個人幫他打理,他的妹妹他也可以給她換個醫院,北京的醫院。
看他又一言不發又呆愣愣地站著,宋辭撇嘴在心裡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道:「這摔傷的哪裡是腿啊?明明就是腦子。」
宋辭請假四天,她原本以為她得和程玉書好好相處後才能看清對方的真面目,沒想到,她第一天來就把程玉書的性格品行給摸清楚了個大概,也弄清楚了這兩孩子住在一起,分明就是路鳴野一直在索求,在謀利,而人家程玉書只是在配合,在遷就,根本對路鳴野沒任何歪心思。
於是當天晚上,她洗完澡,收拾好自己,仰躺在程玉書床上準備睡覺時,她把她看到的,感受到的,一併發給了路母,隨即放下手機,眼睛往四周環視一圈,發現房間裡的東西少得可憐後,她在心裡低低罵了路鳴野一句沒良心。
儘管路鳴野對宋辭不請自來,一來還把程玉書給弄到外面去住可有些生氣,但再怎麼說宋辭也是他小姑,是和他差不多一起長大的朋友和親人,而且兩人之間就算鬧得再難看,那也是從沒有過隔夜仇的。
因此,第二天一早,路鳴野做好早餐,還是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叫醒了宋辭,說她放假這幾天他陪她好好玩。
宋辭喝著粥,隨口問他:「你腿傷好了,準備什麼時候回隊裡接受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