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野,這是旅館鑰匙,你拿著。
路鳴野,你千萬別放棄夢想,好好接受治療好不好?
路鳴野,別緊張,有我在呢,我會在手術室門口等你平安出來的。
路鳴野,明天中午你想喝什麼?我給你做。
路鳴野,照顧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別覺得委屈了我。
路鳴野,我不是有意的,這花是買來送你的。
路鳴野,我贏了,以後你都得聽我的。
路鳴野,等你的腿傷徹底好了,我們再一起出去鍛鍊鍛鍊吧。
…………
路鳴野舔了舔唇,臉上掛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他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在意程玉書,為什麼會依賴程玉書,為什麼會希望和程玉書一直住下去?
那全都是因為他喜歡他,不是作為朋友的那種喜歡,而是想要整個充斥他的生活,占據他的心裡,擁有他的身體,把他當成他的所有物,想要讓他永遠屬於他的那種喜歡。
所以,他才會那麼討厭他脫離他的掌控,討厭他有事沒事地故意避開他,以及反感宋辭一來就把他趕出了家。
只是,還沒等他從理清所有心緒的成就感中走出來,他就被另一個現實的陰霾給籠罩了起來。
從上個月開始,程玉書就一直在躲他。
他躲他,難道是因為他比他更先發現他喜歡他?然後覺得接受不了,但又不敢向他坦白讓他覺得難堪,於是才迫不得已採用了逃避的方法?
是的,一定是的,只有他比他更先明白他喜歡他的這件事情,他這段時間的異常行為才能有合理的解釋。
「路鳴野!」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反倒等來了對面的人又哭又笑的表情,宋辭有些煩躁地低吼著叫他,「你做夢呢?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沒聽啊?」
「小姑」路鳴野心亂如麻,嗓子低沉又沙啞,「我今天不能陪你出去玩了,我要去找程玉書,我有事要和他說。」
說著,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宋辭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卻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要去找程玉書,我有事要和他說。」
「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說?再說你不有他電話嗎?直接電話里說不行嗎?幹嘛非得跑這一趟?」
「這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得和他當面講。」
宋辭鬆開手,剛想開口再問問,就見路鳴野已經拿好衣服,換好鞋,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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