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書不敢告訴她實情,只好說家裡有點急事,必須得儘快回去。
聽他這麼說,周琴以為是他妹妹在醫院出了問題,不敢再挽留,但又擔心他一個人現在出門不安全,索性上樓把溫向松叫出來,讓他開車送他去機場。
溫向松本就因為今天才意外了解到真相而對程玉書有些愧疚,不願意見他,卻沒想到他媽居然讓他一個人大半夜開車送他去機場。
看他不說話,也不下樓,周琴急了:「你去不去?快點!人家有急事。」
沒辦法,溫向松只好先摒棄自己內心的尷尬,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程玉書忙著想法設法地聯繫路鳴野,溫向松則忙著心無旁騖地開車,一路上,兩人硬是誰也沒說話,第一次沒有爭吵,沒有打架地度過了一個小時。
溫向松偶然從後視鏡里窺探到他著急的神情,知道他趕時間,索性踩著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在高速上飆。
「到了。」停好車,溫向松按開後備箱,望著車內後視鏡提醒程玉書。
程玉書抬頭往周圍看了一眼,快速打開車門下車,從後備箱取下行李,而後走到副駕駛旁,一臉感激地認真對溫向松道了句謝。
溫向松冷冷應他一聲,側頭看著他,躊躇地張了張嘴,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程玉書拉著箱子頭也不回地進了機場大廳。
飛機一點起飛,他凌晨十二點才到,幸好此時機場人不多,排隊安檢值機都很快,不然他不可能會這麼順利地登上回河州的航班。
凌晨四點,一下飛機,他毫無顧忌地在出口處打了輛車,報了路鳴野外婆家的地址,結果車開到一半,他顧及到路外婆還沒醒,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於是先讓司機把車開去了桃山廣場。
路鳴野的電話依舊沒打通,微信也沒半點反應。
程玉書心裡五味雜陳,拖著行李箱快步上樓,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急切地在屋裡逛了一圈,裡面的東西幾乎已經搬空,留下的都是一些對路鳴野來說可要可不要的物件。
在家裡沒找到人,程玉書迅速下樓,拐去了冰訓練基地。
他不是基地員工,也不是基地學員,再加上此時還不是基地對外開放時間,因此,門口的保安將他攔了下來。
他擔心路鳴野昨晚訓練出事,昏迷什麼的沒人發現,迫切地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可不幸的是,他今天遇到的保安是個恪守職責的主,不可能會放他一個陌生人在非營業期間進去。
發覺對方油鹽不進,誓死不會放他進去,沒辦法,程玉書只好退而求其次,說讓他知道路鳴野昨晚什麼時候來這的、以及什麼時候從這離開的也行。
那保安瞧他一臉真誠地懇求他,心下一軟,同意了幫他查查監控。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路鳴野昨晚根本就沒來訓練。
反覆看了好幾遍視頻都沒察覺到路鳴野的身影,程玉書再次轉換地方,回了槐安路,去了路鳴野外婆家。
他將所有希望壓在這裡。
可是很可惜,他這次得到的仍然還是否定回答,並且,路鳴野外婆還平靜地向他拋下了一個巨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