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對彼此心中有愧,理不清,剪不斷,道不明。
「程玉書,你是不是到現在都還覺得我只是在和你玩玩?」
他倒是沒有覺得他是在和他玩,只是他一直覺得他兩走不長久,因為路鳴野太過於優秀,而他,太過於平庸。
「我和你在一起從來就不是為了玩,我對你很認真,無比認真。」
「我沒覺得你是在玩」程玉書抬眼與他四目相對,說著真心話:「我就是覺得他們罵我,總比他們罵你好。」
路鳴野撲進他懷裡,腦袋搭在他肩膀上,心裡感動壞了,聲音低低的、悶悶的:「我自己拿不出成績被罵是我活該,但你不能,他們不能那樣罵你。」
「玉書,我要替你澄清,我要開發布會替你澄清。」
程玉書知道他又哭了,抱住他摸摸他腦袋,樂道:「怎麼一生病就這麼脆弱?多大了還哭?」
路鳴野搖頭,蹭著他脖頸,否認:「沒哭。」
路鳴野是個行動派,說了要開發布會替程玉書澄清,就一定會開發布會替他澄清。
同時,他還想到程玉書的旅館馬上就要進入正式營業期,索性提前聯繫好了幾位記者朋友,拜託他們放大程玉書的漆器手藝,從而讓他受傷這事,以及他和程玉書談戀愛這事,儘快在公眾視野中翻篇。
程玉書沒想到路鳴野除了在網上替他說話以外,竟然還真的不顧一切地為他準備了一個小型發布會。
於是,在兩人戀情曝光後的第三天,路鳴野咬牙忍痛去了現場,當著所有記者的面承認了他和程玉書的戀愛關係,並鄭重其事地拿出了所有檢查報告,證明了他受傷這事與程玉書無關,與此同時,他還大方宣告了所有人,他和程玉書是兒時好友,並且程玉書是他追了很多年的非遺漆器博主。
他和程玉書之間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誰耽擱誰,誰利用誰,因為比起他這「微不足道」的成就,程玉書明顯比他厲害得多得多。
無論是他小時候稱霸河州短道速滑所有冠軍,而他只能跟在他屁股後面求指導,還是他現在製作漆器是他唯一的解壓神器,程玉書都是他一直在尋找,一直在努力追上的人。
路鳴野情深意切地訴說著程玉書對他的好,以及他對程玉書的愛慕嚮往。
發布會結束後,程玉書紅著眼眶站在他面前,望著他靜默片刻,而後俯身下去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找到了,鳴野」當天夜裡,王林一臉興奮的急匆匆地趕到醫院,「我朋友找到了治療你的腿,儘快讓你恢復的方法了。」
到底還是不甘心就這麼放棄,路鳴野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不用等一兩年,我朋友說他們那邊有幾個情況和你差不多的,只用了半年多就又重新站上了賽場。」王林眼裡閃著光,是真心期盼路鳴野能快點好起來,畢竟,現在國家隊的實力良莠不齊,還是得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頂樑柱支撐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