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責的語氣聽在白聽寒耳里刺耳極了,胸口的那腔熱度仿佛快要把他灼燒。
白聽寒額角青筋暴起,暴喝:「閉嘴!」
從白聽寒露面開始,他的形象大多是沉默寡言,少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大多數也只會對唐冉說話。
現在他忽然的爆發,直接把高尋嚇得僵直不敢動。
沒有線索,幾人只能跟著地上零散散落的血點尋過去。
——
洞裡漆黑潮濕,時不時的還有一陣惡臭襲來,唐冉幾乎是憋著鼻子走。
一開始還走的比較順暢,直到唐冉感受到面前的廖雲錚走得好像越來越慢了。
唐冉奇怪的幾步上前,「廖雲錚你沒事吧?」
唐冉在黑夜裡視線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很看清。
他一眼就看到廖雲錚臉上冒著不正常的虛汗,同時臉色慘白。
廖雲錚撐著眼看向他,嘴唇動了動又說不出話。
「怎麼了?」
眼見廖雲錚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下,就要倒下,唐冉眼疾手快過去扶住,一接觸到他的身體才發現他的身上滾燙。
「怎麼回事。」
廖雲錚明顯已經回答不了他的問題,此刻他的身體發虛,完全是借著唐冉的力才不至於狼狽倒下。
看他很難受的樣子,唐冉扶著他坐到了一塊稍微乾淨的地方。
喘息了片刻後,廖雲錚努力抬起眼皮,用著氣音說:「我沒力氣,你先走。」
唐冉當場不樂意了,他瞪著雙大眼睛不滿的看著他,「說什麼胡話呢,要走一起走。」
「你就是累了,我等你休息好了一塊走。」
他說完就挨著廖雲錚一屁股坐下了。
不放心的抓過廖雲錚的一隻手診脈,除了有些發熱沒有其它的症狀,他這才鬆口氣。
廖雲錚雖然意識有些模糊,卻也能感受到身邊的人在做什麼。
在對方摸上他身體的一瞬間,他的肌肉立刻緊繃,全身都仿佛在抗拒。
還試圖要撐起身。
「別動。」
唐冉輕而易舉就把人按了回去,抬起廖雲錚受傷的那隻手,取下他自己隨手綁上的破布條。
果然,傷口發炎了。
野豬身上想必攜帶了很多的細菌,這才引起傷口感染從而引起高燒。
兩人掉下來時可能壓到了傷口,裡面的膿水混著血流了一手臂。
唐冉看得氣急,「身體不舒服你怎麼都不說!」
廖雲錚只是沉默看他。
「你……算了。」
唐冉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角,細細擦掉傷口旁的污濁,再重新一圈圈的纏繞包紮好。
唐冉知道有一處地方有消炎的草藥,離這不遠,但現在最擔心的是那頭野豬會不會突然打個回馬槍,廖雲錚現在還失去了行動能力,唐冉不敢冒險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