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的那隻腳猝然絆了下,白聽寒狼狽離開。
房內空了,唐冉的心也空了。
強裝的淡然卸下,只余疲憊。
晨光亮起,小斯推門而入,看到唐冉坐在床邊以為剛起,沒多想,走過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王妃怎麼不多睡會兒,這幾日您為了王爺實在操勞。」
唐冉抬頭,眼神清明。
「他呢?」
「您是說王爺啊,大早就出門去了,應當是上了早朝。」
唐冉沉思了會兒,起身。
「走吧,去接他。」
不起眼的小道上,一輛馬車默默的停在那。
殿內,白聽寒握筆冷眼書寫著什麼,白瑞年好奇湊過來。
「皇伯伯,你在寫什麼?」
白聽寒一時沒回,等到最後一筆落下,才抬頭,本子一拍,「在這簽字。」
「什麼?」
白瑞意識看了眼,就這一眼讓他瞪大眼睛,激動之下撞翻了桌上的筆墨。
烏黑的墨水灑了一地,給這地上加了濃重的一筆。
「休書!你要休了冉哥哥!」
白瑞年直接連稱呼都不叫了,「我不同意!」
「簽字!」
「不行!」白瑞年背過手,「對外這可是先皇賜下的婚,只要我不簽字,這休書就不作數。」
「除非冉哥哥親自來找我。」
白聽寒聲音帶冰,「白瑞年,本王再說一遍,簽字。」
白瑞年硬著脖子,「不行,我是皇帝,我不同意!」
白聽寒懶得再多說,準備上手壓人。
在絕對的身形壓迫下,白瑞年毫無還手之力,眼看手裡被硬塞進筆墨,白瑞年急得大叫,「你這樣做,唐國公一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手上的動作停了,「你說什麼?」
「唐國公府一家都在朝廷效力,新婚不足三月你卻要將他的小兒子踢出去,總之我是提不出口,你自與他說去。」
白瑞年吱哇亂叫,忽然身上的力沒了,他趕緊起身離出一米遠,揉著肩膀看著白聽寒的目光不善。
他竟是唐家人,國公是前朝老人,不好當面出格。
有著這身份,居然甘願屈於人下,真有意思。
白聽寒自詡沒吃過虧,卻三番兩次在姓唐的身上栽跟頭,他們這筆帳不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白聽寒勾唇,「本王不能提,那就讓唐冉自己提出來。」這總抓不到他的錯了吧。
白瑞年想也沒想就否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