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牧抹掉臉上的口水,神情變得陰翳,「這可是你自找的。」
話音剛落,肩窩上的棍子狠狠拔出又重重落下。
「嗯……」
衣服上立刻透出血痕,唐冉咬著牙,小臉慘白,額頭的汗珠滾燙的滴落,有一滴調皮的流里眼睛裡。
唐冉難耐的閉眼,又順著流暢的下顎滑落。
給人一種哭了的錯覺。
巴牧舔了舔唇,又是重重一擊。
棍子在空中揮舞,發出一聲聲沉重的悶響,在這山林間迴蕩。
網紗被打得抽了絲,隨著一下下的動作晃蕩,如同跳著美妙的舞蹈。
裡面的人捲縮著身軀,默默的承受。
唐冉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皮肉撕裂,很疼,真的很疼。
每一擊都讓他痛不欲生,像刀割般痛苦的深入骨髓,他的長袍破裂,露出的肌膚潰爛不堪。
四周全是吵鬧聲,他們無情的嘲諷,嘴裡吐出的話無恥又下流,無數雙眼睛盯在他身上。
視線恍惚間,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身姿絕絕,容貌不凡,可那雙眼裡,透露出的冷漠不比周圍的人少。
唐冉一直堅持的信念崩塌,他吶喊,他嚎叫,「別看我,別這麼看我,不要看我……」
沾染血跡的雙手試圖遮擋,他無助極了,「白聽寒,別這麼看我……」
抽了幾十棍他沒有出聲,卻在此時崩潰了。
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可放眼望去,一切不過是幻想。
巴牧遺憾的扔掉棍子,看著癱軟的唐冉興致缺缺。
「把人放下來,別讓他死了,我還沒玩夠呢。」
網繩被割斷,唐冉一個翻滾直直摔在地上,比起剛剛所遭受的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他不知所覺,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在,真如同一具屍體。
——
深沉的黑夜,一輪冷月高掛,透過縫隙,微弱的光芒灑在沉睡的臥房內。
床上,一個男人緊閉著眼睛,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眉頭緊縮,正在經歷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掙扎。
突然,他的眼皮激烈顫動,平穩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激烈起伏,似乎想要從夢中掙脫出來。
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恐懼,試圖發出叫聲卻被無形的力量鎖在喉嚨里。
他的雙手在空中大力抓握,仿佛要抓住某種重要的東西。
混沌的黑暗裡,他聽到有個聲音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頸間用力到青筋暴起,一口氣上來,那雙眼睛猛地睜開……
……
唐冉是被痛醒的,一桶裝了加了鹽的渾水唰的澆過來,未做任何處理的傷口被高濃度的鹽水滲透,變得面目全非,經過一夜的發酵,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