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去架子上拿香,留牧夕璟跟禾爸解釋要去閻王廟的事情。
禾爸聽完連連點頭,擔心道:「那閻王廟都好多年沒打開過了,裡面不知道什麼樣子呢,你能請來閻王爺嗎,再說咱也沒有大門鑰匙,你們怎麼進去?」
禾曄回他:「爬牆。」
禾爸焦急斥道:「你可別鬧了,那麼高的院牆再摔著你,長這麼大,你什麼時候幹過爬牆這種事。」
還真別說,牧夕璟見過。
那次去女生家裡,他們就是翻牆出來的。
一本正經的禾曄翻起牆來,倒也不覺得違和。
禾曄沒聽禾爸的勸誡,將一沓黃紙,一捆香,兩根蠟燭全部塞入一個紙袋子裡,另一隻手裡提著一紙箱金元寶,朝著巷尾走去。
牧夕璟瞧見,立即走上前接過紙箱,緊隨而至。
到了閻王廟大門口,禾曄沒真翻牆,而是拿出了一根鐵絲插進了鎖眼裡。
這閻王廟已經荒廢好多年,大門上的鎖是最普通的那種葉片鎖,拿鐵絲捅幾下就能打開。
只是這閻王廟死過幾個人,凶名在外,平時沒人會開鎖進去。
禾曄倒是開過幾次,所以並不陌生。
「啪嗒——」
果然,大鎖很輕易地被打開。
門栓上全是鐵鏽,禾曄費了一些力氣才將它拉開。
閻王廟的地面上鋪滿了地磚,但那些荒草還是從地磚的縫隙里鑽出來,長到了半人高。
大門裡側,左右兩邊是兩尊三四米高的石像,牛頭馬面,長相可怖,面容猙獰,看起來威懾力十足。
牧夕璟見禾曄邁入門檻,出聲喚住他:「禾老闆。」
禾曄轉頭,見他把紙箱遞過去。
牧夕璟說道:「這裡面太髒了,我在門口等你。」
禾曄知道他潔癖嚴重,並沒有為難,接過紙箱獨自朝裡面走去。
牧夕璟目送他走到大殿門口,挪到了旁邊。
其實嫌髒只是一方面,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前不久他剛闖入地府,被閻王看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會露餡。
禾曄並不知道某人是為了隱藏身份才不在閻王殿露面,他繞過影壁,朝主殿走過去,繼續用鐵絲撬開門鎖。
閻王殿裡的灰塵很重,禾曄特意讓它通風了一會兒,才提著東西進去。
這座閻王廟不算大,但因為靈驗,當初香火旺盛,整個廟修的都很精緻,還特意給閻王爺弄了一尊金銅像。
只是這裡太久沒人打掃,到處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灰塵,供桌上的餅乾早已經乾癟,看不出原本模樣。
禾曄將蠟燭插入兩邊燭台中,一整捆香插入香爐點燃,開始蹲在地上,往銅盆里燒金元寶、黃紙。
當然,這種普通供奉肯定招不來閻王爺,需要招陰符連接地府。
下午四五點鐘,外面天色還亮著,太陽炙熱依舊,可大殿裡卻非常涼爽,甚至讓穿著短袖的禾曄感覺到一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