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整天精神奕奕地跑去公園跟人打牌,怎麼可能瞅不清人,況且老娘的娘家外甥每年春節都會來家裡串親,她總是都拉著人家說個不停,甚至還讓毛家兄弟帶她回娘家看自己弟弟,這麼頻繁地來往,如果真是老娘,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親外甥。
毛總到底是家裡老小,十分沉不住氣,聽完老娘的後,一連後退好幾步,指著剛在沙發上坐下的老太太喊道:「你不是我老娘,你到底是誰!」
老太太被吼的一愣,抬頭望著毛家三小子,轉而怒道:「毛華偉,你胡言亂語什麼呢,我不是你老娘還能是誰?」
毛華偉肯定道:「我管你是誰,反正你不可能是我老娘。」
老太太氣的一邊起身,一邊拿起拐杖,一副要揍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三兒子:「你個不孝子,胡言亂語什麼,看我不打死你。」
毛家大哥在旁邊阻攔,將老太太重新按回沙發上,語氣也比剛剛冷了幾分:「老娘,你再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你外甥。」
老太太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朝旁邊坐著不做聲地眾人看過去,心裡發虛,強撐道:「我都說了眼睛花,瞧不清。」
「你們兩兄弟到底在搞什麼事情,是不是真嫌棄我老婆子年紀大,給你們添麻煩,想給我弄走?」
「自從我地府里走一遭,你們再三對我試探,要是真覺得我老婆子不應該回來,當時怎麼不直接燒死我!」
老太太說著說著,開始哭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大半輩子過得憋屈,現在好不容易想開了,你們一個個地見我跟見鬼似的,我可是你們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的老娘,你們現在有錢有勢,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是吧!」
若是往常,沒等她嚎幾句,毛家兄弟就忍不住湊過來哄她,說一些讓她不要多想之類的話。
可今天,她都哭著訴苦訴半天了,也不見毛家兩兄弟上前。
就連旁邊的那些「娘家外甥」也一直沒出言相勸,眼看她乾嚎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搭理,她不由借著抹淚的動作,朝其他人瞄去,結果就與幾雙盯著她的眼睛撞上。
眼看自己假哭被揭穿,老太太也乾脆不裝了,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向所有人,警惕道:「你們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萎衣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反問:「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你是誰,霸占人家老太太的身體想幹什麼?」
老太太佯裝疑惑:「什麼霸占老太太的身體,你說的我聽不懂。」
譚梁山慢悠悠地掏出一張黃符:「既然聽不懂,那這個能看懂嗎?」
老太太臉色一沉,冷笑地回頭望向後退到一旁的毛家兩兄弟:「原來這些是你們找來對付我的術士?」
「你們兩個白眼狼是什麼意思,覺得我不應該活過來,應該死透了被推進火爐子裡,直接一把火燒成灰,才合你們的心意是吧!」
她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滄桑沙啞,說到最後,氣的直拿拐杖不停搗地面瓷磚。
譚梁山不理會她的怒火,走上前,口中快速默念咒語,手上掐訣,然後將符紙按在了老太太腦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