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不想再繼續窩在太師椅里墮落,便收拾長木桌,準備畫畫打發時間。
最近兩三個月,他幾乎沒怎麼提筆畫畫。
畫畫不光講究意境,也講究執筆人的心境。
禾曄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比起畫畫,他更喜歡玩遊戲。
不過今天的歡樂豆已經被他輸光了,也就沒了繼續玩的興致。
他拿出宣紙,用鎮尺壓著,水杯里的水,點了幾滴在硯台中,拿出墨條,細細研墨。
可能是店外嘩啦啦的雨聲加持,讓他心境平和,倒是有了畫畫的欲望。
店裡只有禾爸捆綁紙紮的窸窸窣窣聲,以及墨塊與硯台互相摩擦的聲音。
牧夕璟的事情應該是忙完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手肘抵在桌面,安靜地看禾曄作畫。
紙紮店裡,一片安寧祥和,可有人卻不那麼開心愉悅。
D省,某一段公路上。
「艹,你他媽沒長眼啊,不看路就硬變道是吧!」
一個膀大腰圓,氣勢洶洶地男人從車上下來,指著自己前面的車高聲怒罵。
前面白色的轎車裡也下來一個偏胖的男人,他臉色難看,但態度頗好:「抱歉大哥,我沒看到,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膀大腰圓的男人依舊不解氣地罵道:「你開車不看路,踏馬是想見閻王是吧,你想死別拉著我啊。」
白色轎車的男人一直點頭哈腰的賠笑,直到後面的男人罵罵咧咧地開車離開,他才收了笑臉,坐回自己車上,望著駛遠的車屁股,狠狠罵了句:「草泥馬的,怎麼不懟死你,臭傻逼!」
他說著,將車子左轉,開過路口,停在了路邊,抽出一根煙,點燃。
車窗降下,他夾著煙的手搭在車門上,望著前面的路,念叨一句:「今天真是邪門兒。」
也不知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從大早上開始,事事不順。
正這麼想著,手機突然震動,提醒著他有電話打入。
他看了眼來電人,爆了句粗口,轉而接起電話,臉上掛起笑臉,客客氣氣道:「林哥,好久不見啊。」
「哎呀,最近這不是生意不好,沒掙什麼錢嘛。」
「你放心,等我手頭寬裕了,立馬把錢還給你,嗯嗯,好好好,那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好的林哥,呵呵呵,那再見哈。」
電話掛斷,男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天天催催催,催個沒玩沒了。」
他抱怨著,吸了口煙,順手點開白兔視頻。
在看到有999+條私信數時,眉眼總算舒展一些,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專場一般。
他得意洋洋地點到私信界面,看到不少人給他的評論點讚,當然也有不少網友給他留言。
【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