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問中年女人：「你想問什麼？」
中年女人看不到陰影里的小鬼，她只是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比剛剛更冷了幾分。
「禾老闆，我女兒她是不是來了？」
禾曄：「嗯。」
中年女人聞言，眼眶瞬間泛紅，哽咽著問：「禾老闆，能讓我再見一見她嗎？」
「我……嗚嗚嗚我實在太想她了。」
禾曄倒是不為難，只叮囑一句：「不要離太近。」
中年女人用力點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看著禾曄重新畫符，繞過長木桌走到她面前。
她聽不清對方口中念念有詞說的什麼咒語，只覺得禾老闆的聲音很好聽，之後男生在自己眼周、耳邊點了幾個穴位，看到燃燒的符紙在眼前划過，她下意識閉眼，眼睛感受到一股溫熱。
中年女人重新睜眼，迫不及待地望向四周，然後就看到兩三米外，隱隱約約有個透明影子。
她試探著叫了聲：「小熊？」
「媽媽。」一道空靈且帶著哭腔的女聲傳來。
女鬼下意識想上前，被禾曄攔住：「別靠近她。」
女鬼聽話地站在原地，淚眼婆娑地喊媽。
「乖乖，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女鬼哭泣道：「媽媽，我好想你。」
這一句話直接讓中年女人情緒失控，她捂著嘴，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嘴裡不斷重複著我也好想你，乖乖，我也好想你！
對於這種場面，禾曄早已司空見慣，默不作聲地倚靠在桌邊，等著陰陽相隔的母女倆敘舊。
「媽媽，毛文林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正在哭泣中的中年女人神情一滯，傷心瞬間轉變成了怒氣：「都這時候了，你還提他做什麼！」
「當初你為了他鬧自殺，結果呢，你這邊屍骨未寒，人家已經找好了下一任女友，根本不記得你是哪號人物，你個傻丫頭，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搭上一條命給他！」
暱稱叫小熊的女生低頭抽泣著，不敢搭話，許久後才小聲道：「媽媽，我後悔了，真的很後悔，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爸爸。」
聽她這麼一說，中年女人哭的更凶了，這可是她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平時連罵一句都捨不得，現在卻因為一個男生丟了性命，她怎麼能不傷心難過。
可晚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中年女人哭得難以自控，直接站不住，蹲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