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他們這樣不配做你們的爹娘,跟我們走,我們辦完事情會將你們超度,讓你們去地府投胎,下輩子找個疼你們的爸媽。」
二妮到底年紀小,很快被說動了,抱著啼哭不止的女嬰被譚梁山收入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瓷瓶里。
解決了二妮的事情,四人便打算離開,去跟邱洋、萎衣他們匯合。
臨走時,郭路權還憤憤不平地看了眼緊閉的紅漆大門,問:「難道咱們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康治安反問:「你覺得應該如何?」
郭路權:「報警啊,揭露他們虐嬰殺女的行為,讓他們吃牢飯!」
康治安搖頭否認道:「且不說這事兒已經過去幾十年,我們沒有證據,警察會不會受理。」
「就說他們被抓去坐牢,意味著能離開這村子,對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兒,現在村子已經變成這樣,就算每逢初一、十五夜裡被二妮、五妮這兩隻小鬼驚擾,他們都沒搬走,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郭路權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明知道村子裡已經沒什麼待下去的必要,每月還被死去的女兒驚擾,這都沒搬走,很大原因是他們沒處去。
譚梁山問:「康道長的意思是他們很可能到最後也沒生出兒子?」
康治安:「不敢這麼說,但就算有兒女,也不一定對他們很孝順。」
「今天下午我們在村子裡探訪時發現,現在這些村民之所以留在村子裡,並不是因為對這村子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子女感情單薄,不肯將他們接走,他們無處可去,只能被迫留下來生活。」
譚梁山應道:「對。」
這一點他與禾曄也發現了。
康治安繼續道:「看著村里人一個個死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精神折磨,或許這種鈍刀子要比坐牢更難受。」
譚梁山立馬想到了下午遇到的那個腿腳不方便的老太太,或許她現在就處於精神折磨的狀態中。
周圍鄰居去世的去世,搬走的搬走,那一片兒只剩下她這一家,孤孤單單一個人,平日裡連個說話、幫忙的人都沒有,或許人死了都需要一些時日才能被發現。
這麼一想,譚梁山、郭路權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至於禾曄,情緒倒是沒什麼起伏。
四人吹滅蠟燭,重新打開手電筒,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哭聲繼續往西走。
五六分鐘後,他們到了村中間的位置。
這是一條五岔路口,東南西北,以及一條斜著的西北路。
他們過去的時候,邱洋、萎衣身前正有十幾隻鬼影飄動,哭得嗚嗚咽咽。
禾曄四人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聽到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摸著眼淚控訴:「他們說女兒是賠錢貨,不需要女兒,他們要生兒子延續香火,所以要把我埋在地下不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