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訓知雙目炯炯地逼視著他,咬牙切齒道:「你明明答應我要等我回來,卻跟著太子遠走高飛,你背叛了我。柳扶桑,我的真心對你來說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扶桑驚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搖頭。
澹臺訓知露出陰森可怖的笑,沉聲道:「我說過,我一定會得到你,你逃不掉的。」
話音方落,他低頭封住扶桑的雙唇,撕開扶桑的衣服,肆意蹂躪扶桑的身躰……扶桑猶如一葉扁舟,隨著風浪載浮載沉,直到巨浪襲來,小舟傾覆,他隨之跌落水中。
道路坎坷,馬車重重顛簸了下,扶桑失去平衡,向一側倒去,他驟然驚醒,用手撐住了歪倒的身子,緊接著抬起頭、睜開眼,夢境倏然如潮水般褪去,他依舊在馬車裡,依舊在太子身邊,而太子依舊睡著。
心跳怦怦,呼吸喘急,夢裡的種種知覺鮮明得仿佛真實發生過,扶桑儘量不去回想,輕撫胸口,緩緩吁氣,片刻後,感到雙腿麻痹,於是調整坐姿,剛動了一下,卻猛地僵住。
蹆間怎麼濕濕的?
他該不會是……在夢裡嚇得尿褲子了罷?
老天爺!
正羞臊慾死,太子偏偏在這個節骨眼醒了,他偏頭看著扶桑,嗓音輕啞:「扶桑,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我……我……」扶桑不擅說謊,「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愈發難堪,恨不能找個縫隙鑽進去。
澹臺折玉坐起來,逕自伸手覆在扶桑額上。
在被窩裡捂了許久的手掌帶著融融暖意,自相貼處迅速蔓延開來,險些要將扶桑融化,原本只是雙頰發紅,此刻整張臉連同脖頸都紅起來,膚色艷如桃李,眼波灩灩流光。
四目相對,澹臺折玉微微一怔,道:「別動。」
扶桑便如被施了定身術,保持著彆扭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澹臺折玉傾身靠近扶桑,那隻手從額上移到扶桑眼前,指尖輕輕觸碰他的眼睫。
扶桑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兒。
澹臺折玉道:「你的睫毛是剪過麼?」
扶桑眼皮輕顫,弱弱地擠出一聲:「嗯……」
澹臺折玉饒有興趣道:「為何要剪它?」
扶桑哪知道為什麼,只好信口開河:「因為,太長了。」
澹臺折玉不禁輕笑出聲,道:「我還是頭一回聽人說嫌睫毛太長的。」
太子離他實在太近了,幾乎到了呼吸相聞的地步,扶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鼓起勇氣道:「殿下,我、我想下去走走。」
澹臺折玉濃眉輕挑,含笑道:「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