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依舊低著頭:「修離不在這里,我讓都將軍陪我去, 可以麼?」
澹臺折玉「嗯」了一聲。
扶桑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那……我讓柳姑娘過來陪你?」
說出這句話時,扶桑的心都是揪著的,當他聽見澹臺折玉應的那聲「好」,心猝然刺痛了下。
背上那隻八達暈錦袋,扶桑道:「我走啦。」
「別逛太久,」澹臺折玉道,「早些回來。」
扶桑心知自己做不到,便沒應,轉而道:「薛隱去哪兒了?怎麼不在門口守著?」
澹臺折玉道:「薛隱是暗衛,通常待在隱秘處,但他不會離我太遠,我一叫他他就會立刻出現。」
原來薛隱不是禁軍,而是暗衛,怪不得如此不同。
那上回遇刺時薛隱怎麼沒出來保護澹臺折玉?
喔對,他被派去鶴邑城贖簪子了。
如果當時薛隱在的話,或許澹臺折玉就不會和隊伍失散了。這樣想著,扶桑愈發覺得那半個月的幸福時光像是偷來的。
「薛隱的武功是不是比都雲諫還厲害?」扶桑不小心直呼了都雲諫的名諱。
「不清楚。」澹臺折玉道,「你若想知道,改日讓他們兩個比試比試。」
「不用不用。」扶桑慌忙擺手,他不想看到任何形式的爭鬥,「有薛隱保護你,我就安心了。」
說著,他彎腰摸了摸臥在澹臺折玉腳邊的小狸奴,用一種類似哄小孩兒的、嗲聲嗲氣的口吻道:「玄冥,我出門去啦,你要乖乖的,不許調皮,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那我呢?」
扶桑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澹臺折玉:「嗯?」
澹臺折玉也看著他:「你不打算給我帶點什麼嗎?」
「殿下,」扶桑彎起眉眼,「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你了。」
「你是想說我很幼稚?」澹臺折玉濃眉輕蹙。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扶桑不知該如何狡辯,只得溜之大吉,「我、我走啦。」
扶桑一動,小狸奴就要跟上去,澹臺折玉眼疾手快地抓住小狸奴,把它放下腿上,目送扶桑出門。
關門前,扶桑與澹臺折玉四目相對,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展露笑顏,可眼底都暗藏著無法言說的心事。
下到一樓,扶桑先敲響了地字七號房的門:「翠微,是我,扶桑。」
很快,房門打開,扶桑霎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