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光應了聲「是」,匆匆離去。
安紅豆還在回廊站著,她看見何有光和澹臺折玉在橋頭說話了,等何有光「噔噔噔」跑下來,她蹙眉道:「你慢點兒,當心摔了。」
何有光急聲催促:「快快快,去做飯!」
等進了廚房,何有光負責燒火,安紅豆負責做飯。
即使只有他們夫妻倆,何有光還是做賊似的壓低聲音:「你猜怎麼著,殿下都起了,扶桑還在睡呢。」
「真的假的?」
「殿下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這哪是做奴婢該有的樣子,難怪你昨天那樣說呢。」安紅豆拿著菜刀走到丈夫身邊,也壓著嗓子道:「噯,你說扶桑和那位殿下會不會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啊,對了,斷袖之癖。」
「別亂說!」
「我哪兒亂說了,一百年前建造這座無名殿的那位主子,不也是喜歡男人嗎?他就是為了給心愛之人守活寡,才跑到這深山老林里隱居。龍生龍,鳳生鳳,說不定他們姓澹臺的都有這種癖好。」
「哎呀,你別胡說八道了,快去做飯,快快快!」
早飯相對簡單,不到一刻鐘就做好了。
何有光端著飯菜,安紅豆提著一壺水,一起往後殿去。
扶桑已經起來了,正站在欄杆旁遊目騁懷,端的是天朗氣清,山明水秀,一早起來就能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風景,只覺得心曠神怡,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他每吸一口氣,都有種在吸仙氣的感覺,長此以往,或許他能長命百歲也未可知呢。
等何有光和安紅豆走近了,扶桑眉開眼笑地和他們打招呼:「有光叔,紅豆嬸,早啊。」
夫妻倆笑呵呵地回應:「早,早。」
何有光端著飯菜去了屋裡,扶桑從安紅豆手中接走水壺,揚聲喊道:「殿下,出來洗臉!」
面盆架放在了院子裡,靠著北面山壁,扶桑拎著水壺走過去,往銅盆里倒了半盆水,用手一試,沁涼,他放下水壺,扭頭問站在橋頭的安紅豆:「紅豆嬸,這是山泉水嗎?」
「是,」安紅豆忙道,「用山泉水洗臉對皮膚特別好。」
「是麼,」扶桑笑道,「這山泉水竟有這麼多好處。」
安紅豆道:「山腳下的村民上山取水,再送去縣城裡賣,能賣十文錢一桶呢。」
賣水的事扶桑倒是聽君如月說過,又想起君如月說山泉水是泡茶的一等好水,便道:「紅豆嬸,麻煩你幫我煮一壺熱水,等吃完早飯我下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