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折玉道:「你自己試試。」
扶桑用手試了試,開始寬衣解帶。
他就站在浴桶邊,背對著澹臺折玉,澹臺折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著他除盡衣衫,看著他轉過身來,看著他抬蹆跨進浴桶,看著他慢慢坐進水中。
兩個人面對著面,蹆碰著蹆,扶桑低頭看著被藥湯染成黃褐色的水面,小聲問:「你看到了罷?」
澹臺折玉「嗯」了一聲,道:「看到了。」
扶桑抿了抿唇,又問:「是不是很奇怪?」
從前,他沒見過正常男子的那物長什麼樣子,無從對比,便不覺得自己有多不正常,可剛才親眼看到了澹臺折玉的龐-然-大-物,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那裡小得可憐,驚心之餘,不禁又生出些許自卑。
澹臺折玉伸手挑起扶桑的下巴,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無比真摯道:「一點都不奇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從頭到腳、每一處、每一寸都很美,不僅美,而且獨特,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獨特的人了,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扶桑被他的讚美蠱惑了,不由自主地道出了自己的心聲:「在告訴你那個秘密之前,我一直想著,只要你不嫌棄我是陰陽同體就夠了,可是今天我才意識到,僅僅是不嫌棄根本不夠,我希望你能喜歡它,不管這具身躰是殘缺的還是畸形的,你都能喜歡它。」
澹臺折玉忙道:「我當然喜歡……」
「你騙我,」扶桑打斷他,眼裡泛起淚光,話音里儘是委屈:「你要是真的喜歡,為什麼……為什麼……」
扶桑難以啟齒,澹臺折玉猜不到他想說什麼,急得賭咒發誓:「我要是騙你,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
扶桑趕緊捂住他的嘴,澹臺折玉把他的手拽下來,柔聲道:「要是能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就好了,你就會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歡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歡,喜歡得不能更喜歡了。」
扶桑看著那雙盈滿深情的眼,終於把困擾了他一天的問題問出口:「那……我都把自己送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與我交-歡?」
澹臺折玉愕然失色,他沒想到扶桑能說出如此大膽的話,從昨天到現在,扶桑一次又一次令他刮目相看。
這還是那個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扶桑嗎?
可是,當扶桑頂著這張純真無邪的面孔問出那個堪稱霪盪的問題,一瞬間就令澹臺折玉血脈僨張,置身於失控的邊緣。
澹臺折玉忍了又忍,才沒向扶桑撲過去,他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晝夜兼程趕來行宮嗎?」
扶桑怔了怔,猜測道:「是為了儘快讓我知道你重新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