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折玉的心裡滿是濃情蜜意,還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感動,他偏頭親了親扶桑的脖頸,邊耳鬢廝磨邊道:「我也是,扶桑,我好快樂,這輩子從未如此快樂過。」
扶桑莫名有些想哭,他不敢再開口,靜靜等著淚意褪去。
「嗷嗚——」
玄冥的叫聲打破了溫情脈脈的氛圍,是那種逞凶的叫聲。
「應該是那隻叫十五的小猴子又來了,」扶桑道,「我出去看看。」
澹臺折玉這才鬆開他,扶桑下了床,從頂箱櫃下方的抽屜里取出一件松綠的胸衣——三件胸衣三種顏色,分別是雨過天青色、松綠色和銀紅色,不僅用料名貴,款式也獨特,是他娘費了許多心思為他特製的,束胸效果好,輕薄透氣,穿脫方便,還易於清洗,無需晾曬——當初第一次遭遇刺殺時,他和澹臺折玉棄車逃亡,落了一件雨過天青色的胸衣在馬車上,他暗暗惋惜了許久,幸好行李被都雲諫他們撿回來了,他又失而復得。
「過來,」澹臺折玉道,「我幫你系扣。」
雖然昨晚已經被看光光了,可那畢竟是晚上,現在光天化日的,扶桑哪好意思隨便袒露身躰。
扭捏少頃,扶桑還是走進了碧紗帳,坐在床邊,背對著澹臺折玉,上衣半褪,讓澹臺折玉幫他把胸衣穿好,他道了聲謝,紅著臉出了帳子。
穿好外袍,扶桑從正門出去。
夏天,日頭出來得早,這會兒已經懸在東方。在日光的照耀下,霧靄變得稀薄,在山林間繚繞,宛如仙氣飄飄。
扶桑先走到北面山壁,抓住那根彩繩,敲兩下風鐸,清脆的鳴響在山谷里回盪。
南面山壁下,玄冥還在低吼不止,扶桑走過去,剛喊了聲「玄冥」,玄冥遽然大叫一聲,猛地衝上山壁。
「玄冥!」扶桑急忙跑過去,可玄冥已經消失在灌木叢中,「玄冥!回來!玄冥!快回來!」
這次玄冥沒有聽從他的召喚。
扶桑低頭看著地上散落的小石子和枯樹枝,顯然是那隻未曾謀面的金線狨所為,玄冥一直在忍受它的挑釁,直到他出來,玄冥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想和小潑猴打一架,小潑猴落荒而逃,玄冥窮追不捨。
山林里危險叢生,他怕玄冥遭遇不測,一去不回。
澹臺折玉聞聲而來,問他怎麼了,扶桑一臉擔憂道:「玄冥跟著那隻猴子跑了,我怕它有危險。」
澹臺折玉安慰道:「玄冥不是普通的狸奴,它跟著我們走了幾千里,早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它只是在我們面前乖巧,其實兇猛強悍,尋常野獸根本奈何不了它,你就放心罷。」
扶桑仍是蹙著眉:「那它要是在山里野慣了,不再回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