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折玉幫他掖好被子,道:「你別管了,我去收拾。」
扶桑小聲道:「絕對不能讓有光叔和紅豆嬸看見,否則我以後沒臉見人了。」
澹臺折玉笑著應了聲「好」,轉身去了臥房,進了帳子,看著皺巴巴的床單上沾的那些紅的、白的、黃的,簡直不-堪-入-目。他把除枕頭之外的床單、被褥和幾件衣裳一起捲起來,抱著去了隔壁,暫且藏在了那張坐榻底下。
回到南屋,關好側門,澹臺折玉去倒了杯涼茶,自己先解渴,再倒一杯,端去給扶桑。
扶桑正覺得口乾舌燥,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澹臺折玉問:「還喝嗎?」
扶桑搖頭,澹臺折玉把杯子放回桌上,順便吹了燈,摸黑回到羅漢床邊,扶桑掀開被子,等他上床躺好,把被子蓋到他身上。
羅漢床根本不夠睡兩個人,何況澹臺折玉個高蹆長,他只能側著身蜷著蹆。
扶桑枕著澹臺折玉的手臂,也側著身子,他伸直腿,腳剛好能抵著羅漢床的圍板。
黑暗中,澹臺折玉挑起扶桑的下巴,先親吻他的額頭,而後是眼睛、鼻子,最後在唇上流連。
趁著換氣的功夫,扶桑聲如蚊蚋道:「這回是真的不可以了。」
澹臺折玉低低地笑出聲來:「剛才求著我進-去的是誰?」
扶桑的臉霎時火燒火燎,好在澹臺折玉看不見。
澹臺折玉低聲問:「在水裡是不是沒那麼難受了?」
扶桑惱羞成怒,在他胸口輕輕地捶了一下,嗔道:「你幹嘛明知故問。」
澹臺折玉確實心知肚明,可他就是想聽扶桑親口說出來,帶著笑意在扶桑耳邊道:「我想聽你說。」
扶桑半邊身子都麻了,他受不住這樣赤躶躶的蠱惑,便期期艾艾地說給他聽,澹臺折玉聽得血脈僨張,只好用雙唇堵住扶桑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再用力的擁-抱都嫌不夠親-密,再纏-綿的親-吻都嫌不夠饜-足,但是真的不能再更進一步了,否則今夜就別想睡了,扶桑也承-受-不-住。
澹臺折玉的懷抱好暖,比過去的任何一個夜晚都要暖,扶桑覺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化成一汪春水,而澹臺折玉則變成水裡的一條魚,魚在水裡游來游去,就好像心臟在胸腔里胡蹦亂跳。
扶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他已經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今夜像個漫長的美夢,他只想沉湎其中,永遠不要醒來。
但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他,這份幸福是有時限的,可能是今年,也可能是明年、後年,無憂無慮的生活終將結束,他所擁有的一切終將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