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想起什麼,澹臺折玉道:「你在此處稍等片刻。」
澹臺折玉回到屋中,片刻折返,交給何有光一封信:「把這封信交給君如月,讓他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還有,讓他用完午飯就自行離去,不必上來與我辭行了。」
何有光把信收進袖中,見那個鐵盆就在不遠處放著,便過去把鐵盆端上,里面盛滿灰燼,也不知燒了些什麼。
目送何有光下橋而去,澹臺折玉走到書房的花窗外,隔著窗對扶桑道:「你塗藥罷,我在外面待著,你塗好了叫我。」
說完,澹臺折玉逕自走去欄杆旁站著,看了半天風景,聽見扶桑喚了聲「殿下」,他才轉身回屋。
扶桑已經穿好衣裳,紅與白皆是最適合他的顏色,白得純潔,紅得明艷。
經過昨夜,澹臺折玉總覺得扶桑的眉眼間多了些從前沒有或者不明顯的柔情媚態,一顧一盼皆有意,一顰一笑皆是情。
扶桑正站在桌後看那幅未完成的畫作,澹臺折玉走過去,從背後擁住他,道:「你再睡上半個時辰,我就能畫完了,不過我隨時都能接著畫,因為你睡覺的模樣早就鐫刻在我的腦海中了。」
扶桑道:「畫完了可以送給我嗎?」
澹臺折玉柔聲道:「你我之間已經用不上這個『送』字了,你擁有了我,就擁有了屬於我的一切。」
沒有人不喜歡甜言蜜語,扶桑當然也不能免俗,他甚至想讓澹臺折玉把這些話寫下來,那樣他就可以永遠珍藏。
奈何扶桑笨嘴拙舌,只會聽不會說,沒法回敬澹臺折玉幾句,便只好用做的——他轉過身來,踮起腳在澹臺折玉唇上親了下。
澹臺折玉莞爾一笑,雙手攬著扶桑的腰,讓扶桑緊貼在他身上,臉對著臉道:「塗藥的時候痛不痛?」
扶桑輕輕搖頭:「不痛。」
澹臺折玉知道他在撒謊,卻不忍拆穿,疼惜道:「對不起,明知道你受了傷,我還一次又一次地與你交-歡,只顧自己快-活。」
扶桑強忍羞恥道:「不怪你,幾乎每一次都是我主動的,而且……而且我也很快-活。」
「真的嗎?」澹臺折玉半信半疑,「據我所知,太監好像根本不會有感覺。」
「可我不是普通的太監。」扶桑沒法在他的注視下說出那些話,只好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小聲嘟囔:「你幢到堔處時,我混身都在顫粟,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還有,你婖我那裡時,我也好抒服。」
「那裡是哪裡?」澹臺折玉猜到了,卻明知故問。
扶桑抬起一隻手按在他胸口:「……這裡。」
澹臺折玉低笑道:「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扶桑忽然抬起頭來:「弄髒的被褥,你弄去哪裡了?」
澹臺折玉道:「在你睡覺時就燒乾淨了。」
扶桑鬆了口氣,又想起被澹臺折玉弄灑的那半瓶松節油,不禁滿心惋惜,道:「只剩一瓶松節油了,你不許再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