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眼裡閃爍著崇拜的光:「你好聰明。」
澹臺折玉很喜歡得到扶桑的誇讚,展顏一笑,然後抬手在高處摸索,果然很快就摸到了機關。
石門緩緩開啟,明亮的天光傾瀉進來,有些刺眼。
雖然早就猜到這道門很可能是通向外面的,但是在陽光和微風撲面而來的這一刻,扶桑仍是激動不已,他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叫出聲來。
在失去自由的第七天,他們重新找到了通往自由的路。
感謝澹臺雲深,感謝玄冥,感謝上天的眷顧!
澹臺折玉則淡定得多,因為失去自由的這七天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所以自由與否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要不要出去走走?」澹臺折玉問。
扶桑立刻搖頭,催著他把門關上,等石門閉合,扶桑道:「有光叔說,行宮周圍日夜都有守衛巡防,白天容易被發現,等晚上我們再出去。」
兩個人將環繞墓室的十幾盞燭台依次吹滅,留一支蠟燭照亮。
扶桑又朝石棺拜了兩拜,默默地在心裡向澹臺雲深訴說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然後和澹臺折玉一起離開了墓室。
等石門關好,扶桑仰頭望著陡峭的山崖,苦笑道:「玄冥這個澡果然是白洗了,它可真是來去匆匆啊。」
澹臺折玉道:「別擔心,興許明天它就回來了。」
一點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一回生二回熟,擔心的程度沒第一次那麼深了。扶桑牽著澹臺折玉回房,語氣輕鬆道:「你覺不覺得玄冥和那隻小猴子有點不打不相識的意思?小猴子前兩次來挑釁,玄冥叫得可凶了,這回我就沒聽見它叫,小猴子倒像是來喊玄冥出去玩的。」
澹臺折玉輕笑道:「有可能。」
他想,也只有扶桑這麼天真可愛的人,才能想到一隻狸奴會和一隻猴子交朋友,反正他是想不到的。
回到房間,喝了幾口涼茶,扶桑道:「殿下,我們要不要把發現墓室的事告訴有光叔?有光叔的兩個兒子直到現在還在打聽澹臺雲深的下落呢。」
澹臺折玉想了想,道:「還是不說的好,澹臺雲深應該不想被人打擾。至於有光叔,他們祖孫三代守了這座行宮近百年,已經足夠了,有光叔和紅豆嬸也該離開這裡,去過正常的生活了。」
扶桑才剛和他們熟悉起來,捨不得他們離開,他想讓他們待到他和澹臺折玉離開這裡為止,他總覺得那一天不會太遠。但這話不能明說,一說他就會難過,他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心緒,道:「還是先問問他們的意見罷,說不定他們更願意住在這裡呢,這裡風景好、空氣好、水也好,是個養人的好地方,有光叔的祖父活到了九十七歲呢。」
澹臺折玉笑道:「好,那你去問罷。」
扶桑當即就站起來,澹臺折玉抓住他的手:「急什麼,先陪我歇個午覺,我困了。」
想到晚上要溜出去玩,確實該提前補補覺,扶桑便和澹臺折玉一起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