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簡單洗漱一番,各自睡下,扶桑睡床,薛隱打地鋪。
扶桑久違地失眠了,薛隱幼時的悲慘遭遇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令他感到深深的悲傷和絕望。
薛隱被困在了一個死局當中,他背負著巨大的痛苦,永遠找不到出路,到最後要麼死要麼瘋,其實他現在隱約就有發瘋的跡象,只是隱藏在了平靜的外表之下。
怎麼做才能讓他活得開心一點呢?扶桑苦思冥想,毫無頭緒。
正想著,一陣奇怪的聲音透過門窗傳進來,扶桑凝神聽了片刻,驀地大驚失色,起身看著躺在不遠處的薛隱,壓著嗓子道:「薛大哥,你聽見了嗎?」
薛隱閉著眼睛道:「嗯。」
扶桑疑惑道:「寺廟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呻喑聲?」
薛隱不答反問:「聽說過廟妓嗎?」
扶桑重複那兩個字,一頭霧水。
薛隱道:「就是住在寺廟裡,專供和尚瀉慾的妓-女。」
扶桑聽懂了,卻寧願不懂。
薛隱又道:「下午我就發現了,這不是間正經寺廟,這里的和尚也不是正經和尚,可能是酒肉和尚,也可能是山匪假扮的,把不知情的過路人騙進廟裡來,便於行兇。」
這一路見慣了人間醜惡,扶桑已經可以做到處變不驚,他躺回枕上,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懶得問薛隱打算怎麼做,就這麼懷著一片晦暗的心情緩緩睡去了。
第175章
這一夜無事發生, 說明寺里這些和尚不是山匪假扮的,也有可能他們看出薛隱並非泛泛之輩,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用過早飯, 薛隱扶著扶桑在院裡散步。
懷孕約莫七個半月了, 身子越來越沉,行動不便還是其次, 最讓扶桑難忍的是身上沒有緣由地發疼, 背也疼腰也疼腿也疼,不管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都不舒服。他昨晚睡得特別不好,禪房裡的床太硬了,硌得難受,還是馬車裡鋪得松鬆軟軟的睡著舒服。
沒多久就走累了, 正欲回房休息,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扶桑揚聲喚道:「志信師父!」
那人聞聲走來,正是昨天帶他們回來那位年輕和尚, 法號誌信。
志信似模似樣地向他們行了個合十禮, 含笑問道:「二位施主昨夜睡得可好?」
扶桑自然說好,緊接著道:「志信師父, 寺中是不是還住著別的女客?晨起時我隱約聽見了女子的說話聲。」
志信面不改色道:「確實還有一位女客,已在廟中住了一段時日。」
扶桑納罕道:「和尚廟裡竟然允許女客長住?從前倒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