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
「你覺不覺得我和她長得很像?」
「有一點。」
「何止是有一點,我覺得起碼有五分像。你說我和她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扶桑用開玩笑的口吻將心底的期待說出來,怕薛隱覺得他異想天開。
薛隱盯著他看了兩眼,並不覺得那個女人和他有那麼相像,只是眉眼有些肖似罷了。他不以為然道:「這世上非親非故卻長相酷似的人不計其數,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三言兩語就打破了扶桑心裡的期待,原本也只是頭腦一熱、無憑無據的猜想,一擊即碎。
就此揭過不提,扶桑將蕭只影說的那些話轉述給薛隱,末了道:「薛大哥,我想救她。」
每當這種時候,薛隱的回應總是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好。」
什麼都不用扶桑操心,他只要全心全意相信薛隱就好。
是夜,十三名匪寇盡數死在薛隱劍下,寺中血流成河。
明月當空,夜涼如水。
蕭只影看著院中橫七豎八的屍體,猶自不敢置信,自己就這麼得救了,這半年來生不如死的生活,恍如一場漫長的噩夢,她終於可以醒來了。
蕭只影來到薛隱面前,道:「能不能借你的劍一用?」
薛隱直接把劍遞給她,蕭只影雙手握住劍柄,走到一具屍體跟前,一邊毫無章法地亂劈亂砍,一邊發出悽厲的哭喊。
玄冥被經久不絕的哭喊聲嚇得瞪圓了眼睛,扶桑抱著它坐在床邊,輕撫著它的身體,一聲聲地哄:「沒事的,不用怕,不用怕……」
未幾,響起敲門聲,扶桑道:「請進。」
門被推開,蕭只影走了進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扶桑把玄冥放到床上,起身走到蕭只影面前,擔心地問:「蕭姑娘,你沒事罷?」
不問還好,他一問,兩行清淚便奪眶而出,打濕了蕭只影蒼白如紙的臉。
扶桑心裡不是滋味,他很想抱抱她,可大肚子實在礙事,他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