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還沒睡醒嗎？」趙姨望了眼樓上，問道。
「他昨天睡得比較晚。」蘇芋芋下意識的接過話。
倏地剛說完，許沫的那邊發出一聲響動。
她輕皺了下眉，往那邊瞟了眼又收回視線。
「小辭以前可經常下午才起床，不過你搬來後就沒很晚才起床了，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跟阿姨說說。」趙姨手裡揉著麵粉，語氣透露著一股八卦。
蘇芋芋猶豫了半晌才輕輕的說道：「我們原來是同學。」
「大學同學？」
她搖搖頭。
「高中啊，你這麼一說我還記得當時小辭出國的那段時間，原本他爸爸想讓他出國的，他死活不干，不知道怎麼的後來就同意了，不過中間也都沒回來過，他媽媽叫他放假回來，也都沒有回來過，芋芋你和他是同學知道他是什麼原因嗎？」趙姨想了一會說道。
蘇芋芋身子一怔，她知道，她都知道。
手指抓著衣服，淡淡一笑，到口中的話變成了：「我不是很清楚。」
趙姨看著她的樣子，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但也不好多問。
樓上的腳步聲讓這段對話中止，她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有些恍惚，一瞬間仿佛置生於高中。
她沒上過大學，所有人都以為她上了個很不錯的大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難熬的日子她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所以她沒辦法體會陸辭延在國外的生活。
「想什麼呢？」聲音有種剛起床的啞意，陸辭延倦意惺忪，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間，再加上他穿了件純白的衣服看起乖乖的，和外面傳言的大魔王完全搭不上邊。
蘇芋芋側頭柔聲說道：「沒，你今天不回家嗎？」她怕陸辭延不記得又說：「今天元旦節。」
在她的記憶里元旦節就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好幾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了，她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零零碎碎的拼湊在一塊，還是有些混亂。
陸辭延沒有急著回答，開了盒牛奶倒入杯中，才說：「這兒不是家嗎？」
說完他把玻璃杯放在恆溫杯墊上定了個二十秒。
「可是你爸媽都不在這，這算什麼家？」
他不慌不忙的把牛奶拿上，姿態散漫地走到蘇芋芋面前，把牛奶遞給她：「你不是在嗎？」
他把她歸為家人，在沒有親人的世界裡，她已經無法想像還有人會把自己當成家人。
眼睛酸澀，她皺了下鼻頭，喝了口牛奶。
陸辭延臉上斂著笑意，慵懶的靠在牆上，眼裡的情緒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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