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裕故作驚詫:「武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影響到了薛瀅姐的品味?天吶!原來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啊?」他一撥頭髮:「那我要不要抓住這個抱大腿的好機會,為了錢咬咬牙貢獻出我有六塊腹肌的強壯肉體,爬上薛瀅姐的床——」
「你!」武建斌打斷楚裕的話,氣得握起了拳頭,枯瘦的手背上血管暴起,如同老樹的枝節,「豈有此理!你竟敢對小姐出言不遜!你……你……」
他實在憋不出罵人的話,「你」了半天,喘著粗氣叱喝:「沒皮沒臉!不知所謂!臭流氓!
楚裕哈哈大笑,把車鑰匙往褲兜里一揣,撇下氣鼓鼓的小老頭跑走了。
***
薛瀅上樓走進自己的臥房,按亮房間裡的燈,找來一個玻璃花瓶接了些清水,然後解開玫瑰花下方的麻繩,把花插進花瓶里,擺在了窗台上。
未名山是孤獨的代名詞。連窗外湧入的月光都沾染不上夏夜的高溫,像冷霧一樣籠罩著玫瑰。
薛瀅洗了個澡,換上黑色絲質睡衣,在浴室吹乾頭髮,穿過寬敞的衣帽間,回到臥房梳妝檯前做了簡單的面護後掀開被子上了床。
關了燈,照在窗台上的月光變亮了,玫瑰的顏色仿佛深了一層。
薛瀅在逐步從薛明誠手裡接過家族主要產業的幾年裡,養成了每天做一次睡前總結的習慣,查漏補缺,把失策率儘可能地降至最低。
此時薛瀅破天荒地沒有像往常那樣梳理工作上的問題,她在腦內按時間軸一幀一幀有序地回放與秦宥一初次約會的過程。
薛明誠曾對薛瀅說過,人無完人,總有缺點,很難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無懈可擊,所以必須不斷地往上爬,只有登上了食物鏈頂端,鉗制自己的天敵才會逐漸減少——薛瀅遵循爺爺給她灌輸的思想,一路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她確實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即便因不可避免的利益衝突出現競爭對手,也不可能被對方全線碾壓。
可她還是遇到了可怕的天敵。
秦宥一。
那個男人只不過在餐廳昏朦的燈光里看著她笑了一下,她就險些丟盔棄甲。
漣漪。
秦宥一在她心裡泛起的何止是漣漪——那春潮般的悸動,隱伏在冰面之下,異常有力地激盪著,轟隆作響,聲勢浩大。
感情的成因過於玄妙,薛瀅自己也說不清三年前對秦宥一動心的原因,當時陡然間呼嘯而來的衝擊力她至今記憶猶新,像是被什麼東西撞進了胸腔,挾著比地聲更為深沉的底力,心口震得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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