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推斷,秦宥一已經回次臥了,薛瀅沒去敲門確認,怕又被秦宥一逮著親,滿嘴的洋蔥味,不好聞。
她進了主臥,穿過衣帽間,握著浴室門的門把手,往下一擰推開門,抬眸就看見秦宥一靠在浴缸里閉目養神,兩條手臂張開,屈著手肘,很放鬆地搭在浴缸邊緣。
秦宥一聽到動靜,睜開眼稍稍撐起身,帶動的水聲在浴室里響起,空氣里浮漾著沐浴露青翠的氣息。他把耷拉下來的額發往後一捋,目光投向薛瀅:「忙完了?」
薛瀅抓著門把手沒敢進去,問了一個有點傻的問題:「你在泡澡?」
秦宥一被逗笑了:「應該是吧。次臥的小浴室沒有浴缸。」
薛瀅用較為微弱的聲音說了一個字:「哦。」
秦宥一直起上身,胸肌上沾著細密的泡沫,看著薛瀅,問她:「要不要一起?」
薛瀅呼吸一滯:「不要。」說著,砰地一下重重地拽上門,像遇到了洪水猛獸般一心只想逃命。
秦宥一眼底的笑意柔和濕潤,看上去心情愉悅。他從浴缸里站了起來,跨出浴缸,進淋浴間沖洗。
溫水從頂噴花灑淋頭澆下來。
秦宥一的感情經歷不豐富,甚至是匱乏的。他接受不了隨意地跟人發生關係,因此即使出去玩也不是為了獵艷,他對那些濃妝艷抹的狂蜂浪蝶,實在提不起興趣。
婚前的秦宥一根本沒有出現過被欲望支配頭腦的情況。他原以為對卓幼菱有好感並付之行動花錢花時間追求對方已是自己喜歡一個人的最大程度了。
不囿於愛情的人,沒有太深的執念。
卓幼菱雖然不完全合心合意,不過合眼緣,剛開始不熟的時候確實是性格長相都很陽光柔和的人。
假如卓幼菱沒有似是而非地吊著他,不頻繁地耍心機利用他,可以試試。
但秦宥一本人很清楚,他其實從未對卓幼菱產生過難以遏制的衝動,幾次私下約會吃飯也是走紳士路線,循規蹈矩恪守社交禮儀。按盧柏洲的話來說,就是追人的方法實在太老土,又很老實,沒有發揮自身的優勢。
以此作為參照,對比小古板——
秦宥一拂去臉上的水,想了下薛瀅柔軟的嘴唇,身體又誠實地給出反應。
***
薛瀅在客廳里放空大腦一直坐到秦宥一從主臥出來。
秦宥一套了件薄款的黑色浴袍,腰帶系得不是很緊,露出一小片的胸肌,貼著身體的布料下,肌肉線條流暢且緊實。
薛瀅只看了一眼,立馬雙眸觸電似的撤回視線,從沙發上站起身,垂著眼想避開秦宥一,結果慌不擇路,反而撞在了秦宥一的身上。
——當然,不排除秦宥一故意使壞攔在她面前。
秦宥一順勢摟住投懷送抱的小古板,眸色微微一暗,又想親她。
薛瀅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圖,捂住了自己的嘴,身體戰術性後仰。
「不給我親了?」秦宥一在浴室里解決了一次,嗓音懶懶的,帶了點沙,讓人心裡發癢。
薛瀅悶聲說道:「吃過洋蔥。」
秦宥一笑得眼眸略微彎起,隔著薛瀅的手背親了她一下,鬆開了她。
薛瀅耳朵染了薄紅,猶如掙脫了捕獸夾,手放了下來,趕緊離開秦宥一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