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幹嘛?親了你這麼久,如果沒反應,你才應該皺眉。」秦宥一垂眸,視線落在薛瀅臉上,促狹道。
「閉嘴!」薛瀅吃了冷白皮的虧,面頰泛粉,一看就是害羞而不是生氣。
「好,我不說了。」秦宥一笑出了聲,重新挽了一遍襯衣袖子,拿起餐桌上放冷了的大麥茶,喝了一口,遞給薛瀅。
紀夢在走廊上耐心地等了七八分鐘,木門終於拉開了,瞧了一眼春風拂面的秦宥一,若無其事地走到她的座位以輕鬆的坐姿坐在軟椅上。
薛瀅看了看紀夢,紀夢和善地朝她微笑。
即使紀夢未露半點戲謔之意,也沒說什麼,但薛瀅還是有點尷尬,秦宥一總能讓她偏離原來的軌道,做出一些破格放肆的事情。沉淪其中時任其擺布,可腦子一旦恢復清醒,羞恥感呼嘯而來。
服務生擺放好菜餚就出去了,隔了片刻,另一位圓臉的服務生敲門而入,給秦宥一添了套餐具。
以後在外面的時候不能太順著秦宥一。薛瀅喝完茶杯里剩下的冷茶,心裡正理智地想著,挨著她坐的秦宥一神色正經地在桌下撫摸她的大腿。
薛瀅上身僵硬,倏地握緊茶杯,轉頭無聲地瞪他。
秦宥一偏過臉,手搭在薛瀅的腿上沒捨得拿開,唇角略微勾起,看著她笑,電力全開。
薛瀅眨了下眼睛,凝聚在眸底的銳氣和警告被一招打散,覆著冰山的霜雪簌簌跌落,令人望之便通體生寒的冷厲氣勢土崩瓦解。威懾不成,她只能遠離,小幅度地挪動位置,撥了下秦宥一的手,然而非但沒能順利擺脫秦宥一的騷擾,還被他握住手捏了一把。
小動作頻繁,難逃紀夢的雙眼。顯然是秦宥一在胡作非為。她依然記得不久前去Redamancy購買婚戒那日,在地下停車場裡,薛瀅連手都不讓秦宥一碰。
雖然不難看出這對新婚夫婦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但是紀夢判斷不出薛瀅的底線在哪裡,不確定她究竟能容忍秦宥一的得寸進尺到何種地步。
倘若引起薛瀅的厭煩——
於公,這興許會成為聯姻關係走向破裂的開端,那麼他們家的公司將遭受難以預估的損失。
於私,她不能一味地偏向秦宥一,還得在意薛瀅的感受。
既然發覺秦宥一暗地裡欺負薛瀅,紀夢沒法裝作視而不見,由著他亂來。
靜了幾秒,紀夢對秦宥一說:「宥一,有件事希望你能明白。」
「嗯?」秦宥一看向她。
「中午這頓飯是我做東,而我邀請的人只有小瀅,你作為她的家屬才能坐在這裡。」紀夢聲線和緩,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溫柔的力量,「不准打擾小瀅用餐,否則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秦宥一笑了笑,放開薛瀅,雙手擺在了桌面上,以示不會再在桌底作亂。
薛瀅鬆了一口氣,很輕。但秦宥一聽見了,他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飲茶,轉眸看了眼薛瀅。
數日不見,小古板愈加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