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資本家帶著固有的傲慢,仍然如最初那樣認為薛瀅跟新興資本聯姻降低了身份。
老牌權貴的婚姻觀念里沒有愛情,正如恩格斯提出的論斷:對於騎士或男爵,以及對於王公本身,結婚是一種政治的行為,是一種借新的聯姻來擴大自己勢力的機會;起決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決不是個人的意願。
不過在座幾位並非薛家的死對頭,互利互惠合作多年,即便不理解也不會表露半分,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
傅春山的城府相對而言沒那麼深,真心實意地和秦宥一聊了些投資方面的話題,還帶了幾支珍藏多年的紅酒。其中兩支出自世界頂級酒莊羅曼尼•康帝,酒味甘美濃郁,有即將凋零的玫瑰花的香氣。
應酬免不了雪茄和酒。
薛瀅今晚心情不錯,倒幾杯喝幾杯,秦宥一也是,來者不拒,但別人遞來的雪茄放在一邊沒碰。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醒酒器滿了又空,空了再滿。
陳年紅酒的酒勁來得比較和緩,不知不覺就酒精上頭了。
十一點多聚會結束時,傅春山早已酩酊大醉,王光譽讓服務生將他送進套房,另外幾人也都在酒店裡住下了。
薛瀅坐在沙發上沒動,眼膜上像是起了層霧,雪茄的煙氣沒有散盡,飄動的速度變慢,她看到燈光在煙霧中一圈套著一圈擴散。
秦宥一出了洗手間,見薛瀅還坐在那,走了過去。
薛瀅遲鈍地抬起頭,看了秦宥一幾秒,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如獲至寶般嘟噥了一句什麼。
秦宥一挨著她坐了下來:「你說什麼?」
薛瀅呆呆地望著秦宥一,嘴唇開合,沒發出聲音。
於是秦宥一將耳朵湊近過去:「你再說一遍。」
薛瀅呢喃:「我的。」
秦宥一不解:「你的什麼?」
薛瀅鼻子裡呼出一股燙熱的酒氣,握緊了他的手,很固執地說:「我的。」
秦宥一猜測薛瀅大概醉了,摟住她:「嗯,你的。」
薛瀅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看到秦宥一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心臟像是被敦實的橡皮錘敲了下,發出一記悶響,引發了一陣鈍痛,她訥訥地問:「你結婚了?」
秦宥一笑著承認:「是啊。」
「哦。」薛瀅放開秦宥一的手,「祝你幸福。」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起得太急,有些搖晃,秦宥一趕緊起身扶住她,以防她摔倒。
薛瀅的呼吸略微變得急促,眼尾隱隱泛起了紅,發脾氣似的掙開秦宥一,走向貴賓廳出口。
秦宥一跟了上去。
薛瀅倏地停下腳步,垂下頭,看著地毯上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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