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瀅的立場出發,這絕不是露骨的葷話,而是摒棄了彎彎繞繞的暗示,採用最直接的表達方式,告訴秦宥一他所擁有的權利。
但對於秦宥一而言,無疑是月亮的一次隕落。
整顆月亮掉進了海里,巨響過後,水花四濺,海面震動。
秦宥一清晰地聽到掌控理智的那根弦斷裂了:「不用。」他重新用身體壓實薛瀅,貼在薛瀅的耳邊,聲音壓低了些,呼出的鼻息很熱,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秦宥一的這句話像是自海底深處躥上來的一捧灼火,順著薛瀅的耳道,一路燒進大腦。
薛瀅的臉紅了個徹底,嘴巴動了動,終是說不出任何話。
秦宥一吻著薛瀅的耳垂,不准她沉默:「可以嗎?瀅瀅。」
他的聲音可以算是清朗,偏偏這種時候又變得含沙溯礫,猶如蟒蚺,囚鎖著她蜿蜒蠕行。
薛瀅抵擋不住,喘息著點了下頭:「嗯。」
薛瀅的耳邊傳來一聲接近氣音的輕笑,她感覺自己半邊臉都麻了,抬起手臂,無力地環住秦宥一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蹭掉眼淚。
秦宥一見薛瀅被自己欺負得這麼可憐,頓時心疼了。
薛瀅不想動了,輕輕地吸了下鼻子,頭枕在了秦宥一的肩上。
秦宥一稍作平復,將薛瀅摟到懷裡,安撫似地摸了摸她汗涔涔的後頸,把人橫抱進了浴室。
薛瀅在淋浴間被放下時,雙腿略感乏力。
扶著秦宥一的小臂剛站穩,她整個人登時僵硬了下,抬眸看了秦宥一一眼,目光複雜。
「怎麼了?」秦宥一抬手摘下花灑。
薛瀅欲言又止,靠前一步,抱住秦宥一,額頭往他肩窩一杵,說話的聲音很小。
秦宥一聞言,胸膛起伏了下,喉結一動,沒說話。
秦宥一心裡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了,現在薛瀅並不適合懷孕。說到底,薛瀅真正掌權才半年多,行程太忙,事情太多,並不是懷孕的最佳時期。等下得出去買藥,以後也不能衝動,得做好安全措施。
隔了幾秒鐘之後,低聲說道:「我幫你清理一下。」
薛瀅沒抬頭,悶悶地「嗯」了聲,臉頰、耳廓和耳後都是緋紅色的。
秦宥一打開熱水,調節好水溫,把花灑的出水移近薛瀅。
過了一會兒,把花灑掛回牆座上,在置物架上拿了沐浴露,擠了些在手心,揉搓出泡沫。
秦宥一的胸口湧起無可比擬的愉悅感。薛瀅不是物件,並非刻上標記就歸他所有了。只有薛瀅願意屬於他的一刻,薛瀅才真正屬於他。
薛瀅今晚的主動示愛,足夠表明她的意願,秦宥一不可能體會不到,心潮迎著皎潔的月華不斷漫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