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唯一的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跡,指紋兩個人都有,無法判定是不是打架鬥毆過程中造成的傷勢,還是防衛過程造成的傷勢。
況且,現在最要緊的情況是,龔志剛明顯傷的要比途靜還要嚴重,至少他到現在也還沒有醒,也無法聽途靜的一面之詞就妄下斷言。
途靜沒住幾天就出院了,毛知秋將自己早年買的一套單身公寓給她住。
途靜很平靜的向她道謝,明亮而水潤的杏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仿若一潭死水,了無生氣。
雖說現在已經是寒假來了,可是高三的孩子是沒有寒假的,她很快也投入了工作當中。
洛川知道途靜出院之後就向毛知秋打聽過途靜的住所,只是無奈,老毛答應了途靜,現在是誰都沒說。
途靜被龔志剛辦理了退學手續,她早年為了上戶口,寫的是她外婆外公的孩子,所以,在法律上,她現在確實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毛知秋委婉的問過她想不想繼續上學,只要她願意,可以先去教室里上課,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
只是途靜狀態非常不好,她拼了命的想要賺錢,白日裡去送外賣,幫著奶茶店做工,晚上就去浪淘沙唱歌。
後來,途靜自己給自己買了一個手機,每個月都會給毛知秋發一筆錢。
算作是租金,毛知秋曾嚴肅的告訴過她不需要這樣,可以讓她先住著,將自己的狀態調理好了,就申請回來讓她繼續念書。
途靜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老毛濕潤了眼眶,接受了她的辛苦血汗錢。
她說 :「老師,我不想寄人籬下。」
途靜的生日在四月一日,她過的忙碌又迷茫,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幹什麼,生活沒有目的,只知道她想賺錢,想要獨立。
她不止一次懷疑自己的生日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
愚人節,就是愚弄人的一個笑話。
確實,她確實活得像一個笑話。
*
就這樣一直到了六月份。
毛知秋給她打電話說,今年班裡有十二個人考上了北城大學,後面的雖不是北城大學,但是也是重點一本,只有幾個是踩著一本線的,好在都上了。
途靜腦袋一懵,後知後覺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
後來,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花瑾,她在電話里又哭又笑,怪她很久沒有跟她聯繫,告訴途靜她考上了北城師範大學。
王天昊在高考之後就和她表白了,王天昊考取了北城理工大學,就在師範大學的邊上,也算離得近。
話題的最後,花瑾告訴她洛川在她離開之後找了她很久,到處打聽她的情況。
途靜的心一悸,那段好不容易藏起來的記憶好似又要被重新翻出來。
「你樓下的那個婆婆嘴巴好毒啊,一開始告訴我們你姨母去世了,你沒哭,說你是個沒良心的人,命里犯沖說什麼叫我們不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