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見凌桑趴在廊下,手裡捏著根紅梅枝,一朵一朵往下揪花,忍不住斥責:「小姐不見,就我和葉茴去找,你也不能勤快點?」
凌桑嘟著嘴沒吭聲。
他是不勤快嗎?他是不敢啊!
他瞞了這麼大的事,師姐沒來找他,說明是被其他事給纏住了。反正他已經感應過,師姐還在魏府里,那就沒什麼好值得擔心的了。
見說不動凌桑,霧菱又看窩在躺椅里曬太陽的刁嬤嬤。幾步走過去,一把摁住躺椅一角。
刁嬤嬤被震得一抖,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您老人家倒是會享受,這副老骨頭是該曬曬了,不然發霉散架可怎麼辦!」
刁嬤嬤登時睜大了眼。
前兩日自倪妙兒被舒青窈單獨教訓後,整個人都萎靡瑟縮,刁嬤嬤原先還以為倪妙兒是被打狠了,可檢查半晌,硬是沒看出半道傷口來。
細問倪妙兒,倪妙兒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刁嬤嬤只覺得這個小姐邪氣得很,能遠遠的,就待遠遠的,連照面都別打最好。
可小姐歸小姐,霧菱是個實實在在的丫鬟。被她這般數落,刁嬤嬤立刻忍不了了,回道:「你這黃毛丫頭毛長齊了沒?嘴裡不乾不淨,瞧你一臉短命樣兒,都活不到老婆子我這把年紀吧!」
「我要是活不到,做鬼也要天天纏著你!」霧菱咬牙,「一個二個,成天像個主子似的擺架子。」
後面那句話,明顯是說給屋裡的倪妙兒聽的。
一連好幾日,倪妙兒都沒有再露過面。連吃飯都是刁嬤嬤順手捎了去。
霧菱本想告訴舒青窈這事,正好把那礙眼的兩人給清理掉。可葉茴卻覺得,最近魏府亂得很,舒青窈去開口,不能成功不提,還會得罪人。因此不了了之。
霧菱和葉茴也不得不兩人干四人活。
這幾日霧菱一直在忍,忍到今日,她委實受不了了。
見屋門依舊紋絲不動,她抬腳踹了躺椅一腳,又朝丫鬟房去。
刁嬤嬤被踹得一個趔趄,起身罵:「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
話音未落,忽就聽得凌桑一句:「小姐!」
三人齊齊回頭。
舒青窈在院門處,懷裡還抱了東西。
她眼神有兩分恍惚。
「小姐,您怎麼又一個人不聲不響出去呢!」霧菱忍不住埋怨。
要知道整個魏府,她們是彼此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舒青窈聽得出她的話音,微微嘆了口氣。
也不是她願意「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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