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時,白若璃的眼睛閃閃發光。
「對了,有一次阿璃穿了一身鵝黃,梳著兩個小髻。那小髻上綴著鈴鐺,阿璃一走,鈴鐺就叮叮響,沒想到有隻松鼠突然就跳下來,抓著鈴鐺不撒手。嚇得阿璃邊叫邊跳,最後還是表哥把它給捉住了……」
說著,像個八九歲的孩童般,輕快地往後山奔去了。
舒青窈沉默。
這孩子,真魔怔了。
不太想去,可她畢竟是跟著自己出來的。丟她一個人在這裡,也不太妥當。
「小姐,」霧菱快步走來,「奴婢把簽文取來了。」雙手遞上。
瞬間有些緊張。
指尖微顫,深呼吸一番,才敢將對摺的簽文展開:
——上籤!
「恭喜小姐!」霧菱甜甜笑著,「此簽乃諸事大吉之兆也!」
心臟不受控制似的,一頓一頓,砸在胸腔上。
纖聲喃喃:「過了憂危事已重,從今再後永無惱。寬心自有寬心計,得遇貴人護其功。」
貴人……
眼前不自覺地浮現沈星樓那張柔魅的臉。
怔了一怔,她趕緊搖頭打消念頭。
太可怕了。
還不如看到凌桑。
「哎小姐,」霧菱環顧四周,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白家小姐呢?你們不是一起的麼?」
舒青窈瞬間斂神。
朝白若璃離開的方向看去,已不見她的身影。
把她的事同霧菱簡單說了一二,霧菱嘆道:「還真是不省心。奴婢這就去把她帶回來,小姐您在這裡休息著吧。」拔步便走。
舒青窈摩挲著手裡的簽文,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
*
後山。
白若璃漫無目的地走著。
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小道兩旁的樹木參天,將太陽的光嚴嚴實實遮擋住,整個後山如同沉寂在陰瘴中,透著不同尋常的冷。
有些遊客注意到了,便帶親人往山下走。白若璃見他們紛紛離開,反倒戲謔:「走吧走吧,阿璃正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走去供遊客休息的石桌邊坐下,她交疊雙臂,把頭枕在手腕處。
「白小姐!」霧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若璃皺起眉頭。
起身,衝著聲音沒好氣道:「你們怎麼都那麼煩!讓阿璃一個人靜一靜不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背後平添一道男聲。
白若璃的心猛地一緊,回頭看去。
見是個青年男人,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她立刻反應過來,提起裙子就朝霧菱所在的方向跑去。
可剛跑一步,就感覺到頭皮一緊。
那男人輕易抓著她的長髮,往後拉扯,她的背徑直撞去旁邊的樹上,疼得瞬間冒出眼淚。
「霧菱——」她大叫。
男人捂住她的嘴,笑得陰鷙:「不是說想靜一靜?怎麼現在又想著找人了?女人就是這樣,善變,虛偽,可惡!」說罷,解開她的腰帶,單手捆住她的雙手,又用布帕封了她的嘴。
此刻白若璃已到忍耐的極限,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男人一把將她扛去肩上,疾步朝後山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