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致扶住倪妙兒:「正有此意。」
臨走前回頭看舒青窈一眼,見她已開始吩咐下人打掃院中狼藉,並無其他反應,便放心離開庭院。
所有人一走,舒青窈瞬時冷下臉色。
「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錯了?」葉茴忐忑不安。
她能感覺到舒青窈是很不待見刁嬤嬤和倪妙兒的,所以今日這事,也是除掉二人的最好時機。可方才她那句話,只能把刁嬤嬤解決掉,倪妙兒反而毫髮無損,甚至還能憑藉著腹中孩子,日後母憑子貴。
舒青窈眸光深深:「你哪有做錯?若今日沒有你,她們還會待在這若蘭院許久。」
「可是,小姐不太高興。」葉茴咬住唇瓣。
舒青窈斂眸。
她當然不高興了。
一直覺得葉茴是個踏實幹事,不生是非的,沒想到今日才知她是看走了眼。葉茴的小心思,比霧菱更多。
霧菱好歹和她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那葉茴呢?魏鄭氏身邊的奸細?
「哎,小姐,他們人呢?」霧菱的聲音從門畔傳來。
舒青窈回頭,見她和凌桑兩人,一人懷裡抱了一堆,不由得哭笑不得。
葉茴都能聽出她以退為進,這兩個傻子還真實打實的收拾了。
揮手:「放回去。」
「不走了嗎?」凌桑又問。
「走哪兒?去你家裡做客?」舒青窈懟了回去。
說罷,雙手疊回腰際,走上台階。
「放好東西以後你們都出去,我要養神,」頓了頓,「霧菱,那壓驚茶你也喝些。還有葉茴,你端一壺壓驚茶給表小姐送去。」
「……是。」
半炷香後。
霧菱輕手輕腳走到舒青窈床邊。
「小姐?」
「嗯,」舒青窈撩開床簾,「如何?」
霧菱搖頭:「奴婢把她的東西翻了個遍,沒有任何值錢的,更沒有什麼信物。她的首飾盒窮酸得要命,裡面只有一支木簪和三支包金簪,那包金簪還是前幾年的樣式了,刁嬤嬤用了都嫌老氣。」
魏府最講體面,任何奴婢手裡都會有一兩樣精緻的首飾。若葉茴背後當真有人,她的錢又藏哪裡去了呢?若沒有人,那更加可怕。
自葉茴來到院中,她並沒有特別優待過,雖然口頭說要升她為二等丫鬟,但魏鄭氏後來沒允,也就單獨撥了個房間住罷了。這點小恩小惠,不足以讓葉茴死心塌地。
「小姐,眼下怎麼辦呢?院裡走了兩個人——雖說那兩個沒幹幾件事,可葉茴是實打實幹事的。她要是也走,我們人手有些吃緊。」霧菱小心翼翼。
舒青窈也知道,霧菱原本就是大丫鬟,在蘇府是絕不會幹粗活的。才來魏府那幾日,也是逼不得已,眼下她已經輕鬆慣了,再累回去,定是吃不了苦。
何況霧菱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沈星樓和她之間事的人。沈星樓嘴上答應得好,難保不會一時興起,又來找她麻煩。
「這人,暫且用著,」她眉頭微蹙,「你把凌桑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