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窈微撫鬢髮:「為何不去?」
不去的話,不就錯過了魏行昭是如何設計親兄長的了?
「那,奴婢去給葉茴說一聲。」她眉眼彎彎。
舒青窈忍不住輕笑:「你這個壞傢伙。」
如她們所料,葉茴一聽有機會去找魏行昭,忙擦乾淨了手,回到房間從盒子裡翻出朵絹花,簪去髮髻上後,急急匆匆跑去了。
與此同時,沈清越正和魏行勛同坐喝茶。
魏行勛並不能確定他獲救的事與沈清越有關,但對於他的到來,沈清越並不驚訝,便知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先誠懇謝過後,又懇請沈清越對這件事保密。
「小王無意摻和你的家事,」沈清越淺飲一口茶水,「不過兄弟鬩牆也該有個限度,自相殘殺……老城主泉下有知,只怕難以瞑目。」
魏行勛長嘆一聲:「讓小王爺見笑了。」
「這樣的事,倒也不少,只是父王有囑託,小王也不希望發生在眼皮子底下。魏大哥莫嫌小王多管閒事就好。」他再次遞話。
魏行勛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少不得問:「莫非宣德王爺早就料到我會有這一劫?」
沈清越眸色微沉:「小王突然想起件事來。」
「願聞其詳。」
「小王比起約定的時候,要早到魏府兩三日,當時老城主病重,小王前去探望,發現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故意頓了頓,「小王雖不懂醫術,但那時的老城主形容枯槁,發須斑白,大把掉落,委實不像『病重』。後偶遇萬靈萬神醫,向他請教這樣的病症,他猜測,此為中毒。」
「什麼!」魏行勛大驚。手裡的茶杯一抖,茶水徑直漾滿了虎口。
六個月前。
那時魏啟閣身體還算康健,除了有些老毛病,其餘無任何問題。恰逢明僖帝下詔,命各城主入京都待覲見,魏啟閣雙腿濕寒,不耐久途,故此才叫魏行勛代替。而魏行勛剛結束兩個月的留京,就收到家書,稱魏啟閣病重。
他心急如焚,想立刻返回。
哪知明僖帝念他魏家在邊境多年守城有功,經驗豐富,先賜大賞,又命他去其他幾座城巡視指導。君命難違,他只能一直在外。
後來,收到了魏啟閣病逝的消息。
一半是任務在身,一半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人,才繼續在外,沒有趕回去奔喪。
如今聽到沈清越所言,他先震驚半晌,又極度憤怒,把手裡的杯盞狠狠摜去了地上。
「他們!他們竟敢!」
「這也只是萬神醫一面之詞,你稍安勿躁,」沈清越十分淡然,「要想知道老城主是否死於中毒,這最終得須開棺驗屍。」
「開!我是嫡長子,必須開!查清真相,嚴懲兇手,還我父親一個公道!」魏行勛言辭激烈。
沈清越見目的已經達到,將手裡的茶杯放去桌上,又抬手,示意他坐下。
「小王爺……」